他这么想着,问痤疮:“起火时你在什么地方?于文洋家的窗户下面和正对着窗户的那棵大树,都在你的视线控制范围以内吗?”
痤疮无精打采地说:“在啊,树下和树上都绝对没有人!”
那么,段新迎是怎样往于文洋的屋子里投掷燃烧弹的呢?
不好!
呼延云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作为推理者无论如何不该犯的一个致命的错误,也是他从来没有犯过的错误,那就是在根本没有搞清案情之前就锁定了嫌疑人,这往往是冤假错案的开始。
,现在呢?你们看看,你们倒是睁开眼睛看看,居然在我家放起火来了,差点把我们全都给烧死,你们可有什么用?我家那条狗看见火,还知道叫唤两声呢,你到现在才过来,我家里花那么多钱雇你们,难道是请你们到火葬场给老娘捡骨灰的?!”
她的吼叫声像撕裂了铝皮一般尖利,以至于脸上的粉都扑簌簌地往下掉,脖子上那块水滴状的翡翠,由于她脸色的映衬,比上次见时更绿了几分。
大概是实在不习惯“文佩”突然变成了“雪姨”,痤疮一时间目瞪口呆,呼延云却早就看惯了人们各自的变脸造诣,所以苦笑一下,把于文洋拉到一旁问道:“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我不知道啊!”于文洋浑身还在发抖,“昨晚我熬夜看小说,今早吃完早饭,犯困得厉害,就躺在床上眯瞪,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屋子里传来‘啪啦’一声,好像是玻璃杯打碎了似的,但是比那个声音闷一些,我困得不行,懒得起来看,想睡醒了再收拾,谁知很快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儿,起来一看,整个书柜都烧起了熊熊大火!我拿被子扑打,怎么都灭不了火,可是书柜里有好多重要的东西,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火势越来越大,眼看就烧到门口了,留在我家里那个保镖死命把我往外拽,才没让我被活活烧死在屋子里头。”
“啪啦”一声!
可是,该死的,这难道不是因为段新迎是唯一的嫌疑人么?!
“你听好。”呼延云定了定神,问痤疮道,
好像是玻璃杯打碎了似的。
呼延云有点困惑,火起得这么突然,火势又这么大,难道是有人往屋子里发射了燃烧弹?可是,假如是这样,不是应该是两声么?第一声是燃烧弹打碎玻璃的声音,第二声是燃烧弹冲进屋子里在书柜或地板上炸碎的声音……为什么只有一声就烧起来了呢?
“你睡觉的时候,窗户关上了吗?”呼延云问。
于文洋点点头:“只是没拉窗帘而已。”
那么,就是有人用金属箭头的强弓硬弩,从外往里射了一箭?箭上带着燃烧物,射破玻璃窗之后,引燃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