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不一样,他是咱们的老同学——”
呼延云粗,bao地打断了他:“老同学怎么了?别说老同学了,我办了这么多案子,还见过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同桌,最后一个把另一个毒死的呢!”
屋子里静悄悄的,很久很久,空置了很长时间的房间,就在这静谧中释放出特有的光泽和气味,让对视的两个人都像是镌刻在清代家具上的兽面纹饰一样,古旧而失神。
“抱歉……”为了打破这难堪的气氛,呼延云很勉强地笑了一笑,“我有点急躁,而你今天好像也有点话多。”
刘新宇“嗯”了一声。
一下坐姿,刘新宇扩了扩胸:“说句题外话,呼延,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恋爱,成家?”
“爱情是世界上最缺乏逻辑和理性的事情,而你又知道,我只要摊上缺乏逻辑和理性的事情,最终都没有好果子吃。”呼延云苦笑道,“有个事情我搞不懂,那个……我虽然长得比较丑,但是比起老段来,咬着后槽牙说,绝对能算一帅哥了,他怎么会那么早结婚?他没有钱,也没有权,谁家姑娘会看得上他?难道他真的遇到传说中的好女孩了?”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没有见过老段他老婆,不过,那会儿一起喝酒时,一提到家里他就唉声叹气的,似乎对婚姻状况一肚子的怨气,总说婚姻靠不住,女人信不得。”刘新宇说。
呼延云沉思了片刻,又说:“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去他家里玩儿,好像只看见他妈妈,很朴实的一个人,后来初中时,你跟他走得比较近,你见过他爸爸吗?”
刘新宇点点头:“有一年假期我去他家找他,他妈妈病死不久,一家人胳膊上还戴着黑纱,他爸爸瘦瘦的,穿得很破旧的衣服,不大爱说话……总之老段是个挺可怜的家伙。”
“就算我想去找老段谈,至少也要在掌握充足的情况以后啊,现在我去和他谈什么?难不成谈他老爸为什么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到阳台上念五字真经?”
“没办法,从咱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面的阳台,完全看不到北屋,他在北屋里鼓捣什么,咱们完全无从知晓,除非…
呼延云长叹。
“我说,呼延。”刘新宇的口吻骤然加重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和老段当面谈谈?”
呼延云一愣,仿佛被这个问题戳到了牙神经,片刻之后,才嚅嗫道:“我还没有想好,毕竟我连他是否真的涉足此案都没有搞清楚,见了面也不知道谈什么好……”
“我觉得你应该见见他。”刘新宇“咔”地拧开矿泉水的盖子,慢慢地喝了一口,“你应该给他一个把事情讲清楚的机会。”
“老刘,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在工作,不能掺杂太多的私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