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里打了一场游戏。”说到痛处,姚代鹏喘着粗气,手嘎巴嘎巴地不停捏弄着易拉罐,“问题是,他是未成年人,我国《刑法》第49条明确规定:犯罪的时候不满18周岁的人,不适用死刑。所以我们看着他嚣张而无耻的嘴脸,毫无办法,毫无办法!”
呼延云慢慢地低下头,望着一地破碎的树影。
“审讯的时候,我让小曾做的笔录,事后证明,这是我犯下的一个不能饶恕的错误!她一边听着凶手厚颜无耻地夸耀自己的罪行,一边浑身发抖。审讯结束时,那个凶手笑嘻嘻地说——反正我未满18岁,你们也不能杀我,等我过几年出来,有的是好日子等着我,那几个孩子的死,就算是我青春期的几次手*吧!”姚代鹏说着,低沉的声音像熔岩一般滚烫,手上绽起无数道凸筋,“我清楚地记得,听完这句话,小曾连笔都握不住了,身子微微打晃,我看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冷汗,怕她虚脱,赶紧让她离开审讯室,到外面休息去了。”
“接下来,办各种手续,准备把凶手移交拘留所。忽然,刑警队的院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原来是那个被从桥上吊下淹死的孩子的妈妈闻讯赶来了。听到哭声,凶手吹起了口哨,吹的是《不想长大》,那个声音啊,到现在都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不能抹去,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你知道他在刑警队审讯室白得发绿的灯光下,昂起脑袋吹口哨是什么样子吗,那他妈就是个魔鬼!”姚代鹏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严厉斥责他,要他闭上臭嘴,他朝我们吐舌头,咧开嘴不停地笑!”
一阵晚风拂过树林,林间的草木都惊惶不安地窸窣起来,然而树影却没有一丝颤动,只是渐渐地黯淡,黯淡,黯淡下去。
无须抬头,就知是天上的浓云遮住了月亮。
“两个刑警押着凶手从后门走出刑警队办公楼,那里有一辆囚车等候,一个刑警上前打开囚车的后门,另外一个刑警推着凶手准备登上囚车,就在这时,小曾突然从楼门口走了出来……等我们听到‘砰’的一声枪响跑出来时,看见那个凶手倒在地上,半个脑壳已经被近距离射出的子弹掀飞了,一地肮脏的血污,而小曾站在旁边,手里握着一把手枪,脸上满是宁静的喜悦,好像刚刚结束了唱诗班的活动。”
树林里静悄悄的。突然,呼延云仰天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惊得树叶扑簌作响,天上浓云大开,一轮圆月在林间重新洒下一地碎银。
“痛快,痛快!”呼延云大笑着,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这真是可以一醉方休的痛快事啊!”
“你们是痛快了,可是害惨了我了。”姚代鹏苦笑道,“我冲上去一把夺下小曾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