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呼延先生误会了。”张昊连忙摇摇手,“好吧,接下来我直奔主题——是这样,我们担心的是,于文洋同学可能未必能准时搭乘飞往瑞士的班机……”
“为什么?”呼延云问。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他有可能遭到谋杀。”
呼延云一直半耷拉的眼皮猛地一抬。
张昊打开自己的皮包,拿出一个方形的乐扣塑料盒,盒子密封得很好,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块小蛋糕,上面还插着一根无色透明的牙签,不过令人感到奇怪
多人望尘莫及的奖项和荣誉:奥数王、国际数独大赛一等奖得主、‘自由飞’中国赛区亚军、新概念作文大赛冠军,爱迪生发明奖获得者、市中学生运动会多项奖牌获得者,市优秀共青团员……”
看呼延云对这一系列荣誉毫无兴趣的样子,张昊接着说:“总之,即便是按照最严苛的标准来衡量,于文洋都算得上是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最令人钦佩的一点是,他还热衷于参加社会公益活动,承担了很多社会职责,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市青少年‘绿色成长’自助会干事长——这个自助会是专门预防青少年犯罪、打击校园,bao力、给受害者提供心理支持的自发性学生组织。”
林香茗只觉得心口一疼,两道柳叶眉轻轻一蹙。
除非你的介入。
只有你才会发现我也发现不了的疑点。
可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呼延。
不知为什么,呼延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昨夜梦境的片段。他把目光慢慢地投向窗外,对面那座坡顶的、长着一截烟囱的灰色四层矮楼,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建筑物,和自己居住的这栋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红色砖楼,共同构成了一组旧时代的平行线,仿佛专门供盛满回忆的缆车来回滑行似的,两座楼之间有几棵茂盛的白杨树,三四个圆形的花坛,还有贴着各种小广告的社区布告栏,再往西是一片很大的土黄色门球场,几个早起的老头子正磨磨蹭蹭地打着门球。高中时代,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要和香茗肩并肩地在这片区域里转来转去,让迷惘和忧郁在黑暗中浸泡得更加浓烈似的……
直到张昊呼唤了他好几声,他才木讷地转过视线。
“想必呼延先生也知道,像于文洋这样优秀的青年学子,是不可能满足于在高考中得个什么‘状元’,然后被北大清华争着录取的,他已经在此前申请到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留学,并通过了有关方面的考试,还有一周的时间,他就将坐上飞机飞往瑞士,正式入学了。”
“我想张律师此行,不会是来专程让我这个只能滞留在国内的差等生自惭形秽的吧?”呼延云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