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怀疑,阎贵妃是遭人陷害?”陆炳语气沉沉,“的确有许多疑点,但是证据确凿,阎贵妃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这或许就是幕后真凶的高明之处”,朱岚岫道,“我们假设李乳母是受阎贵妃指使毒杀小皇子的,她的目的是什么呢?王贵妃、杜康妃、卢靖妃都已诞下皇子,且王贵妃的儿子被立为了太子,她为什么不先对太子和其他的皇子下手,却杀害一个刚刚出世的小皇子?退一步说,阎贵妃是先抓住机会对小皇子下手,再考虑加害其他人,但是就算她将皇子全部除去,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上有皇后、王贵妃,下有比自己得宠的端妃、荣妃、德妃,再怎么样,皇后的位置也轮不到她来坐。倒是她自己所说的,是为了借李乳母拉拢荣妃成为自己的靠山,还颇有些道理”。
陆炳点点头,“所以公主认为,阎贵妃是遭人陷害,而她被陷害的原因,就是当日很不适时的到了御花园中,从金英处得到了腊月遗失的那块玉佩?”
“正是,如果这样的话,阎贵妃正好和腊月的死也有牵连。白槿教的人肯定知道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所以他们需要找到一个替死鬼来平息事态,以方便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嚣张跋扈,一心争宠的阎贵妃,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朱岚岫略略叹息,“恐怕金英冲撞了皇上被贬入钦安殿,也并非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金英捡到了腊月遗失的玉佩,阎贵妃借机做文章,她二人先后出事,这不仅仅是巧合吧?”
陆炳的眼中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忧愁,“阎贵妃的催情粉,一定就是陶仲文给的,但是皇上太过信任陶仲文,非但不相信阎贵妃的话,还认定那
的受益者,不知怎的竟受到了嘉靖的宠幸,被封为惠美人。王宁嫔也越来越受宠。惠美人和王宁嫔,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频获嘉靖的召幸,而且是分上下夜陪侍。
“皇上认为阎贵妃是白瑾教的人,公主怎么看的?”陆炳将朱岚岫请到了锦衣卫北镇抚司。
朱岚岫正思忖着如何回答,门口出现的身影让她因激动而浑身战栗,启齿艰难。再次见到向擎苍,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向擎苍竭力控制住内在的激越,向朱岚岫行礼问候。朱岚岫恍惚回视。
陆炳重重咳了两声,才将二人摧回现实。
“阎贵妃说了什么?”朱岚岫匆忙间反问。
陆炳只是摇头,“用了许多酷刑,却一字不吐,只是一味的哭嚎谩骂”。
朱岚岫问道:“哭骂了什么?”
陆炳顿了一下,才道:“骂皇上没有良心,哭自己瞎了眼,养了晓蕙这么一只白眼狼。”
朱岚岫有些伤感,“想必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