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嘉靖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朕也相信严嵩不会与白槿教扯上关系,他病休归里多年,好不容易还朝复官,不至于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来。倒是柳王旬,当年是他统领京师精兵前往征讨叛贼,他的女儿偏偏和此事扯上了关系……”嘉靖收住了未说完的话,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陆炳未敢接话,只是垂手端立。
嘉靖嘴边忽然浮现看似温雅的笑意,“既然柳鸣凤可以证明向擎苍没有作案时间,就先将他释放吧。”他侧过头看着陆炳,那笑意更深了,“朕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严清秋和白槿教有牵连,立即问斩!”
陆炳惊得浑身一哆嗦。帘外的朱秀贞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向佥事与严小姐结为百年之好,臣女心中不甘。那天晚上臣女一直躲在洞房外的暗处,待喜娘等人离开后,臣女上前敲门,向佥事被惊动,出了洞房。臣女以死相威胁,要求向佥事陪臣女到郊外的竹林中对饮几杯女儿红。”她微吐了一口气,才又继续说道:“臣女并无他意,只是……只是嫉妒新娘子,想让她独守空房一阵子。向佥事迫于无奈,只得答应。在竹林中对饮了一阵子,向佥事正准备离开时,我们忽然被不寻常的响声惊动,四下搜寻却并未发现异常,后来回到小桌前各自喝下最后那杯酒后,臣女忽觉头晕得厉害,迷糊中见向佥事也趴在了桌子上。”
“后来呢?”嘉靖的神情越来越专注。
“臣女一直到清晨才醒来,向佥事早已不见了踪影,后来臣女就听说,向佥事出事了”,柳鸣凤面无惧色。
嘉靖凌厉的眼神直射柳鸣凤,“向擎苍和严清秋是由朕赐婚的,你竟敢胁迫向擎苍丢下新娘子去陪你喝酒,你可知道自己犯下的是重罪?”
柳鸣凤一脸坚毅之色,“臣女自知罪不可恕,甘愿领受任何责罚”。
嘉靖瞪视着柳鸣凤,好半晌,忽然轻笑一声,“真是虎父无犬女,勇气可嘉。看在你能够主动向朕坦白认错的份上,就将你软禁在侯府中三个月,好生面壁思过,朕会派人看守,三个月内不得离开侯府房间半步”。
“谢皇上开恩”,柳鸣凤施施然叩首。
柳鸣凤被带走后,陆炳借机将自己与朱岚岫在命案现场发现龙凤喜烛被人动了手脚,以及因向擎苍所提及的香味而对严清秋产生怀疑等一一细陈,除了向擎苍那个神秘的师父云姑暂且不提。
“你们怀疑,严清秋也是白槿教的人?那么严嵩……”嘉靖眉头虬结,面色变得凝重万分。
陆炳揣测着嘉靖的心思,眼珠子转了两转,轻咳一声,“皇上,微臣看严嵩对侄女的疼爱,不像是假的,他应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