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擎苍冷厉的目光逼视着他,“想让别人尊重你,请你先学会尊重别人!”
在座的人都讶然注视向擎苍,
为正五品的向擎苍则懒得理会。向擎苍也不愿与他费口舌,二人相互漠视,互不理睬。
席间觥筹交错,人人都笑着,但笑得心思各异。向擎苍是唯一不笑的那个,见到严世蕃那张狂的嘴脸,他实在笑不出来。
尚未开席,严世蕃就被两名美妾灌了许多酒,刚上了一道菜,他吃了两口,就嗷嗷叫着闹腾开了。他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抓着酒杯,颠着脚步,一边左观右瞧,正好一面容和善的长者回头看他,严嵩立即大步上前,将酒壶和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搁,“啪”的一声让整桌的人都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严世蕃已经往杯子里倒满了酒,揪着那长者的耳朵,硬将一整杯酒往他的嘴里灌。那长者是安远侯柳王旬,数月前土民作乱,他平定有功,刚受到嘉靖的奖赏。柳王旬戎马一生,立功无数,任何人对他都敬重有加,偏这严世蕃不讲长幼之序,如此放肆。
“严世蕃,你竟敢对我爹爹如此无礼”,坐在柳王旬身边的一位年轻公子拍案而起。这公子生得十分俊俏,且英姿勃发,严世蕃的酒量其实很好,不过是借着酒兴滋事,被那公子一声呵斥,他一愣之下手顿在半空,随即却嘿嘿笑了起来,“不知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可真标致。”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那公子白嫩的脸蛋一下子涨得通红。
严世蕃挤眉弄眼道:“我是瞎说的,居然被我说中了,哈哈哈哈,我不过是看你生得细皮嫩肉,肌肤白里透红,跟个大姑娘似的,原来真是个大姑娘呦。”
柳王旬急忙为女儿打圆场,“小女鸣凤不懂规矩,冲撞了严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严世蕃却不作理会,贼眼溜溜直打量柳鸣凤,“在下真心欢迎柳小姐常到敝府做客,下次就不必这么女扮男装了”。
柳鸣凤又羞又窘,干瞪了严世蕃一眼。柳王旬也只能在一旁陪着笑脸。严世蕃倒没有再多做纠缠,依旧嘿嘿笑着走开了。他转到了隔壁的那一桌酒席,径直朝向擎苍而去。严世蕃刚才就暗暗留意向擎苍了,他自己容貌丑陋又天生眼残,见了俊朗非凡的向擎苍本就妒火中烧,又见他对自己态度冷漠,更是恨得牙痒痒。这会儿他一幅挑衅的架势,上前伸出右手就要揪向擎苍的左耳灌酒,不料向擎苍早有防备,挥起右手打开,只听得“啪”的一声闷响,严世蕃的右手臂被重重一击,立时一阵疼痛发麻,连带左手抓着的酒壶也一个不稳掉落在地上摔碎了,酒淌了一地。
严世蕃气得鼻子嘴巴都歪了,“你……竟敢如此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