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毛轻轻挑。他做这个样子,平时便比常人好看许多。此刻眼角眉梢带两分春意,更是远较往日好看。可直最着迷是他英文发音,端正方圆牛津腔,每个吐字都优雅得恰到好处,婉转起承之间仿若母语般:“fantasy.”
他将每个字母都给缓缓拼遍,然后又将发音重复两遍:“fantasy.记住没有?”
自然记得。根本没有忘。只是随口问问罢。
将个单词重复发音三遍,这是顾衍之自给补习英语以后养成习惯。开始单纯是因为要纠正每个单词发音,然而就像这世上许多事,初衷和结果总是阴差阳错。等到已经将音标模仿得很清楚,仍然度故意将单词念错,这回所想,只是存心要听顾衍之再念两遍。
有些失神,没有提防额头被不轻不重地弹下。回过眼,顾衍之看着眼神里带着好笑:“究竟怎?”
门。
下刻有熟悉声音响起来,带着点不紧不缓温柔:“绾绾?”
忽然镇定下来。
门外顾衍之再次唤遍名字。定定神,下床开门。
卧室内昏黑黯淡,只开门,便有走廊柔和如金丝绒般光线铺展进来。顾衍之站在门外,只手维持着要敲不敲姿势,在开门瞬堪堪停住;穿件浅色休闲衬衫,两颗领扣解开,有几分慵懒意味在。
小声说:“过两天是十五岁生日。”
“知道。”他手拨弄着流苏,脸上有点笑容:“这次想要什生日礼物呢?”
“要什你会肯给呢?”
“这个要先你说说才行。”他仍是清清淡淡笑容,“总要是可以办得到东西,你说是不是?”
他说成这样,每次礼物却总是超出预期贵重。只是顾衍之从来都将这些东西送得很轻松。前年生日宴会,他在牵着下楼前,将颗小拇指大浅紫色透明石头系在脖颈上。那块石头璀璨剔透,灯光下稍微转转,就晃得
他身上有淡淡酒意,可见刚刚才从外面回来。另只手中握着块呜蜩般大碧玉,明黄色流苏自手心垂下来,衬得手指愈发修长莹润。未与任何人说过,其实直很想摆弄次顾衍之手,无论弯曲微蜷,皆是优美好看。
顾衍之低头看看,嘴角有点笑容,睫毛深长,在柔和灯光下显得模糊而温柔:“发噩梦?”
说:“你是喝醉吗?”
他笑微微地看着:“看起来像是喝醉人?”说完又问,“你做什梦?”
仰头望他会儿,说:“幻想,错觉用个英文单词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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