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心中有所犹豫,迟疑不答。
江芈笑道:“怎,你怕本太后看过和氏璧后会不还给你?你身在秦国,不过是刀俎上鱼肉,若真要强行占有,你又能奈何?难道还要把你在章台大殿上对付秦王那套又重新搬出来?你前后左右都是人,怕是你没有机会举璧撞柱。”
蔺相如道:“太后何必苦苦相逼?秦王已经答应斋戒五日,五日后举行隆重迎璧仪式,到时太后再见和氏璧不迟。”
江芈道:“和氏璧本是楚国之物。本太后在楚国时,曾经见过两次,其实也没什稀奇。不过它忽然重现人间,倒让想起些往事来,是非瞧不可。魏丑夫,你去替本太后把和氏璧拿过来。”
蔺相如听那彩衣男子原来名叫魏丑夫,心道:“这美男子应该就是魏国进献公子魏丑夫。”
既是副使,也是蔺大夫贴身侍卫,定要在蔺大夫身边。”
他兵刃已在宫门处被侍卫缴去,内侍上下打量他番,大约见他有忠心护主之心,便点头同意。
这处六英之宫其实是处寝殿,两边墙上绘着彩色壁画,正首方形大帐中放着具象牙床榻,床榻上半躺着名紫衣妇人。名年轻彩衣男子正伏在妇人脚下,为她轻轻捶腿按摩。那男子面如白玉,眉若翠羽,齿如含贝,活脱脱个美男子。
内侍上前禀告道:“太后,赵国使臣到。”随后通报蔺相如官职和名字。
那紫衣妇人正是江芈,她已年过六旬,但因为长期生活优裕,驻颜有术,迄今发如乌漆,没有根白发,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模样。
原来江芈自当上王太后后,生活尽情放荡,养许多情夫。她美貌出众,以前在楚国时就有“楚国第美女”之称,加上王太后身份,许多秦国大臣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就连来秦国朝见桀骜不驯义渠王①也甘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从此约束部落,不再侵扰秦国边境。秦国日益强大,魏国再割地求和,仍然阻挡不住秦国
江芈闻报,挥手命那彩衣男子退开,坐起身来,问道:“蔺大夫手中捧可是和氏璧?”蔺相如道:“正是。”
江芈笑道:“你能捧着和氏璧进去章台,还能捧着它出来,看来是真有几分本事。”蔺相如道:“臣没有什本事,全因为秦国是守信之邦,秦王是守信之人。”
江芈登时“咯咯”大笑起来,道:“秦国是守信之邦?这话本太后还是第次听说,有趣,当真有趣。”
蔺相如和赵奢见她言行随意,对秦国声誉似乎并不如何维护,颇为惊骇。
江芈道:“蔺大夫,你这就将和氏璧取出来,让本太后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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