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真
是你吗？真是你回家
吗？妈妈不是在做梦吧？”陈细娟抹抹眼泪说，“刚刚妈妈做
个恶梦，梦见你又被你爸爸欺侮，你满身都是血，好可怕啊……”
秦香心里酸，故作轻松地笑笑，说：“
这不是好好吗？”
陈细娟这才记起现在正是半夜，就奇怪地问：“这
晚，你怎……”
秦香边脱鞋进屋边说：“和彦明天，哦，不，是今天早上就要离开青阳市，到昆明去，想趁晚上有时间，回来看看……你。”
陈细娟苍老脸上露出丝欣慰笑容，拉着女儿手说：“妈妈知道你恨他，也恨，甚至恨这个家。还以为你再也不要妈妈，再也不会回来呢。你肚子饿吗？去给你煮点吃。”
如果呆在公园里，被巡逻警察发现，定会引起他们怀疑。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个人，个可恶而又可悲可怜女人，那就是她妈妈陈细娟。
现在继父已经死，妈妈今后经济来源就彻底断。
今后生活定会很困难吧？
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知道她也活得不容易，她竟然打从心眼里同情母亲起来。
秦香离开继父时装屋时，已是深夜时分，整个城市犹如陷入死般沉寂，大街上除她，再也看不到其他行人。
她沿着街道快步向前走着，高跟鞋踩在水泥路面，发出橐橐声音，在这寂静夜里听来分外刺耳。
昏暗路灯像个恐怖魔术师，会儿将她影子拉长，会儿又将她影子踩在脚下。
直到走出这条街道，她怦怦乱跳心，才微微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柳河公园。
秦香拉住她说：“不，妈妈，不饿，你不用忙，只想好好跟你说几句话。”
陈细娟只好在沙发上坐下，神情卑
她决定趁着离开这座城市前几个小时时间，回家去看看，看看这个可怜女人。
3
秦香家，住在界山口附近，距离秦加福好再来时装屋只隔着三条街道。
当秦香穿过暗夜无人街道，回到自己家，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时，本已熟睡陈细娟被她开门声惊醒，穿着睡衣睁着惺忪眼睛站在卧室门口，看见女儿回来，眼眶红，竟低声抽泣起来。
秦香吃惊，问：“妈妈，怎？”
条小河，从公园侧边哗哗流过。
她从提包里拿出那把匕首，用力扔进河水中。
她看看表，已经是凌晨点，离早上六点半飞机还有五个多小时。
是回公司宿舍，还是在这公园长椅上坐到天亮？
如果回公司，舍友看见她这晚回来，必须会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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