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芝拿着鞋子,弯下腰去,正要给华叔穿鞋,目光落在那只黄色的皮鞋上,某根心弦似乎被蓦然触动,人就为之呆。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深夜景海琛骑着摩托车回来和出去的场景。当时天下着大雨,景海琛直穿着那件火红的雨衣,戴着头盔,由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见过他的脸。她只是凭他的摩托车、他的雨衣及他的身形,理所当然地将那个人认为是景海琛。
她清楚地记得,当景海琛跨上摩托车时,她看到了雨衣下露出的皮鞋,那正是双黄色的皮鞋。
她想到了华叔平时对她如父亲般的关爱,也想起了华叔刚刚看她时的慈祥目光,她心中动,蓦然明白过来。
“等等。”她站起身,对范泽天道,“范队,你不要为难华叔,其实杀死景海琛的人不是他,而是。”
人的时间大概在夜里十点五十分左右,布置好切,回到剧组,是十点刻,停雨的时间是在十点半。如果警方认定景海琛是在雨停之后遇袭身亡,那他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牧芝几乎呆住,拉住华叔的手道:“这、这不可能呀。你跟景海琛无冤无仇,为什要对他痛下杀手?”
华叔看着她,眼睛里透出慈爱之意,柔声说:“丫头,如果女儿还活着,她也会像你样漂亮呢。”
牧芝怔,问:“您女儿她……?”
华叔说:“姓常,华叔是发表作品时用的笔名。女儿的名字叫常薇璐。”
牧芝“呀”地叫出声来:“常薇璐?就是拍摄《死神来了》第部时跳楼身亡的那个女孩儿吗?”
华叔点点头说:“是的,就是她,当年她还只有十九岁,正在省城影视艺术学院读大。她临死之前曾给打过电话,向哭诉说被导演景海琛这个畜生糟蹋了。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女儿坠楼身亡的消息。警方作跳楼自尽处理,没有任何人追究景海琛的责任。只有才知道,璐璐是被景海琛这个畜生逼死的。为了替女儿报仇,也为了不让更多的孩子被景海琛糟蹋,决定要亲手杀死这个衣冠禽兽。为了接近他,他在网上征集《死神来了》第二部的剧本时,就给他写了个剧本,但没有被采用。直到第三部的剧本,才被他看中,也借这个机会混进了剧组……”
范泽天脸色凝重,道:“如果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那还不乱套了吗?”他挥挥手,说,“把他带下去。”两名警察听到命令,立即上前给华叔上了手铐。
牧芝见他光着只脚踩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心有不忍,说:“范队,让帮他把鞋子穿上吧。”范泽天叹息声,点点头,把那只皮鞋递给了她。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