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下,青衫步履,飘然而行。比之枯坐殿中,艰难续命,真不知道哪个更像仙。
老道眼中有些怅惘,缓缓道:“尔等继续早课,不得懈怠。”
话音方落,已然消失不见。
殿中响起片赞叹声:“清虚道长真仙人也……”
那边秦弈脚步飞快,都已经下到半山腰,那个“道”字平台附近。
“这是何意?”
“这所谓修行,是汲取别人血肉干枯,用以维持自己鹤发童颜,做面上文章。”流苏道:“这老道士果然是已死之人,正在强自为寿。”
秦弈眯起眼睛,看向老道士眼神已有厉色。
老道士似有所觉,睁眼看向秦弈。秦弈已经垂下眼帘,神光尽敛。
“那位居士……”老道士缓缓道:“若是寻仙求道,需得心诚。众人早课,而居士卓立于殿外,此道不诚也。”
而开宗于此。”
“这个可能性较大。”流苏道:“上去看看,那老鼠说也不定是真话,说不定人家清虚道人还真是有道之士呢?炼尸是谁,还不好说呢。”
秦弈便继续走向山顶。
山顶有大殿,殿中香火缭绕,有数十道士盘坐蒲团,正在修行。
周围有很多镇民,来得比秦弈还早,此时也虔诚叩首跪拜。秦弈颇为惊叹,他天蒙蒙亮都到山脚,这些人难道半夜就往上爬?
阵风气,前方出现老道士背影。
秦弈停下脚步,叹息道:“这缩地成寸艮土之法,很厉害啊,火系好像没这舒服法术。”
清虚道人转过身来,微微笑:“道友来都来,何不
秦弈便笑:“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
老道士也笑:“此言非用于此。道友从何而来?”
“闻清虚宫有仙,特来访之。”秦弈行礼:“既睹仙颜,于愿已足,可以归矣。”
言罢洒然转身而去。
老道士眯着眼睛目送秦弈背影。
殿中主位是个老道士,鹤发童颜,面目清矍,阵阵檀香在他身周缭绕,看上去如仙如神,低声念祷:“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秦弈看见很多人衣衫褴褛,瘦骨伶仃,可此刻却在念诵之中掏出兜里焐热铜板,毕恭毕敬地投入香火箱里。
殿中道士们念祷之声更大。
秦弈摇头,意念对流苏道:“这是损不足以奉有余,在理解,此非道也。”
“此人之道,非天之道。对错难言。”流苏道:“并不只是如此。这道士念是太上感应,实际上用却是血肉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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