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姜静静地凝视着他。
颐非觉得自己说不下去
，只好
算
话，就得去。不算话，就不去。
他纠结半天，索性哐当
下砸碎另根木头：“行，这下明确，去！”
他深吸口气，抬步走到小楼前，敲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秋姜仍显虚弱声音。
他推门走进去，却见屋里只有秋姜人，不禁怔：“他呢？”之前明明看见风小雅进来啊，什
时候出去？
“你说过，
欠十年，所以，要还你十年。现在，既然们都还活着，便是履诺之时。”风小雅说着，抓起她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吻。
秋姜眼神却越发悲哀起来。
“你会好起来。会直陪着你。”风小雅说到这里，笑起来，“看，们两个都是病罐子，正好凑对。”
他向郁郁寡欢，然而此刻这笑，真真是明艳四射。
于是秋姜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笑。
那个长长梦境在这刻遥远得恍如隔世。
她忽开口问道：“月婆婆和阿绣还在吗？”
“在。为何问起他们？”
“她们照顾这样很有经验，能否接来帮？”
风小雅怔怔：“来？”然后他微微笑，将她双手握在掌间，“待此间事，待你好些，能坐船，们得回家。”
秋姜坐在窗边，视线本落在窗外，有些发呆，此刻见他进来，便看着他。
不知为何，被她黑如点漆双瞳注视，颐非顿觉浑身上下更不自在。“那个……，唔，天挺好。呢，也挺忙。主要雨也停，地也干……现在走，马能跑起来……”
“你要回芦湾？”
颐非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点点头。
他尽量让自己笑起来，显得不那扭捏和拖泥带水，“回去后看看宫里头还有没有好东西剩下，有你用得上药材立马给你送过来。当然，如果你有什需要帮忙，写封信。咱们可是路出生入死，过命交情。别不好意思，尽管开口。”
还能活，还能笑。
这大概便是世界上最好事情。最好。
***
颐非在抄手游廊里，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走到这头，翻来覆去地走不下二十趟。
游廊有排长长栏杆，他开始数：“去，不去。不去，去……”然而数到之前被他砸断那根木头时，便迟疑，“这根到底算不算呢？”
秋姜凝视着他，眉睫深浓。
“别忘，你种姜花，快开。”
姜花开时，如你所愿。
那是多少年前誓言，兜兜转转，再次回到跟前。失忆时所看不懂眼神，在这刻，明晰如斯——
他直直深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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