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下轮到颐非震惊,“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风小雅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只有你在芦湾,我便知她选择了如意门。至于她是姬忽,是刚刚你告诉我的。”
“那、那……”颐非被他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见他还在慢条斯理地擦珠子,不禁道,“你不说点什么吗?”
“没什么可说的。”
“怎么会?”颐非气得跳脚,“姬家就是
风小雅手腕一转,便从他手下挣脱了,并反过来弹了一下他的手背:“作甚?”
颐非只觉手背被某根针扎了一下,忙不迭地收回:“你作甚?”
“不要随便碰我,会被反噬。”他体内的七股气,就像盘踞在他体内的七只怪物,彼此之间争斗不休,但有外力来袭时,便会自动出击,因此亲近之人都知道这个忌讳。
颐非吹了吹刺痛的手背,喃喃道:“那日海里秋姜救你,对你又搂又抱的,怎么就能碰了?”
风小雅一怔,目光闪动,表情变得很是古怪。
不但没恩还有仇呢,老子才不卖他的帐!”说罢一狠心一咬牙,抬手敲响了房门。
“请进。”风小雅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颐非推开门走进去,见他坐在岸旁,手里拿着一块粗布,正在摩擦一些小珠子。颐非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在做什么?”
“听说秋姜的佛珠手串没了,想着给她补上。虽不如足镔那般好用,但更轻巧好看些。”风小雅的声音很轻柔,动作很轻柔,却莫名刺痛了颐非的眼睛。
颐非心中那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瞬间消失了。他别过头暗骂了一句,又扭头问:“你如何知道手串没了的?”
颐非也自觉出失言来,将攥紧的手心松开,沉声道:“我要跟你谈谈。”
“谈秋姜么?”
颐非硬着头皮,心想这般婆婆妈妈,真不是老子的作风,便一口气说了出去:“她不叫秋姜,也不叫江江。她是姬忽,璧国白泽公子姬婴的亲姐姐!”
风小雅盘珠的手停了一下,但只是一下,立刻又继续了。他表情郁白,眉睫深浓,天生一幅郁郁寡欢的脸,因此此时此刻,颐非竟看不出他有没有伤心。
“我知道了。”
“我命人沿途追寻你们的行踪,发现你们在海边的若木村待过,那里有户人家,离奇死了一老妪一孩童。我的人从两个老头口中探听到你们确实在那短暂逗留过。检查炉灶时,发现了佛珠残核。”
颐非僵了半天,只能低叹道:“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他在屋中踱步。
风小雅也不管他,继续摩擦那些珠子,把珠子的表面打磨得光滑圆润。
颐非看着看着,觉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便冲到案前一把按住了风小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