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童不过八九岁,脸上还未褪去稚气,眼中却已充满仇恨。
带着仇恨之人,通常都能忍受不能忍受之事。
但带着仇恨之人,也将生陷于阿鼻地狱,再无法触摸光明。
而人只有带着光明希望活着时,才是“生而为人”。
秋姜蹲下身,平视着齐福眼睛,缓缓道:“好。但还想再多问句。”
秋姜淡淡道:“人各有命。你跟他好好告个别吧。”
齐福大惊:“弟弟他……弟弟!弟弟!”当即抱着齐财痛哭不止:“姐姐,你救救他,你定有办法!求求你!”
“即便好转,今后路也苦得很。如此走,或是解脱。”
“们不怕苦!们约好要起长大,回家找大伯他们报仇!他不能就这丢下,不可以,不可以……”
她拼命摇动齐财身体,然而齐财始终没能睁开眼睛,呼吸停止。
青花船行十日,颐非在船舷上看云,旁熊哥陪笑道:“再有两日就能到莲州。这趟真是委屈三哥。”
颐非装模作样地咳嗽起来,熊哥忙将披风给他披上:“风大,三哥还是屋里休息吧。”
“七主呢?”
这几日,熊哥也知道跟着三哥起女人竟是如意门内最鼎鼎大名玛瑙,虽也听闻七主出事失踪消息,但对着两人,仍是毕恭毕敬,当下连忙答道:“七主还在照顾那个齐财。”
齐财已病好几天,高烧不退。船员们本要将他丢掉,齐福拼命拦阻,惊动秋姜,这才作罢。
“什?”
“为你安葬齐财尸骨,这份
秋姜在旁静静地看着这幕,眼瞳深深若有所思。
齐福哭会儿后,放下弟弟,起身狠狠扇自己两巴掌,然后收哭腔,用袖子擦干净脸。
做完这切后,她转过身,再次跪在秋姜面前,拜三拜:“姐姐,叫齐福,弟弟叫齐财,娘叫方秀,爹叫齐大盛。仇人叫齐大康、齐大元,还有他们妻子儿子。”
“你跟说这些做什?”
“姐姐,定会活下去。如果他日有再见机会,劳烦你问句‘齐大康齐大元他们都死吗?’”
可船上药物有限,秋姜也只是略懂医术,几服药灌下去,仍不见好。同屋有个妇人也跟着病,非说是被齐财传染,大家听,本是麻木旁观,也激动起来,纷纷指责这对兄妹,要求将他扔掉。
秋姜什话也没说,拿起旁船员用皮鞭抽过去,妇人顿时吓得收声。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往后蜷缩。
秋姜抱起齐财,对齐福道:“跟上。”然后带着二人回她房间。
齐福抹着泪,当即就跪下:“姐姐,你救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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