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笛头疼:“只能返航。”
颐非又盯着秋姜看会儿,淡淡道:“不用。她会醒。等她醒就好。”
有人崩溃天崩地裂,有人不动声色,还有人,如秋姜和他般只敢在梦中哭泣。
如此第三天,他再来时,秋姜果然好。
她梳好头、洗干净脸,正跪坐在几旁吃饭。
秋姜整整昏迷两天,第三天早晨才醒过来。
在此期间颐非去看过,见她在梦中战栗,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落,将头发和枕头都打湿。
“秋姜?”他试探地叫声。秋姜并无异动,对这个称呼没有反应。
他又叫:“七儿?”还是没有。
于是他便把风小雅、薛采、如意夫人、颐殊、风乐天等能想到名字都叫遍,秋姜只是哭。
突然阵狂风刮来,窗户狠狠撞,插在上面剑终于承受不住力道掉下来。
摇摇欲坠记忆,在这瞬,全面崩塌。
秋姜终于什都想起来。
她朝前走几步,将剑慢慢拾起,明晃晃剑刃映着她脸,是她,又不是她。
她手开始发抖,体内似还残存着昔日感受,肺腑破碎四肢虚软,各种意识拼命碰撞,刺激得她再也压抑不住,嘶声尖叫,直入云霄。
颐非远远地看着她,觉得她整个人发生极大变化。
在白泽府初见时,她是个循规蹈矩婢女,沉默寡言,谨小慎微,像杯寡味无色水;后来,风小雅十夫人身份,bao露后,她摇身变,变得自信果决,高深莫测,像水冻结成冰,藏许多无法参透秘密,偶尔能看到裂纹,显露出情绪;可此刻又是变,冰重新融化成冰水,再也看不出任何杂质,却隐透着拒人千里寒意。
颐非朝她走过去:“醒啦?挺警觉啊,知道自己再睡下去,就会被丢下船喂鱼。”
秋姜淡淡道:
最终,颐非放弃,摇头叹口气:“不愧是玛瑙,这样都不会泄底……但若不是为风乐天和风小雅,又是为什呢?”
他知道秋姜在崩溃。
——因为他也经历过。
云笛在旁有些担忧地问道:“要请大夫?”
“大海茫茫,能请得到?”
叫声震得船舱内小物件们跳起来,颐非和云笛顿时戒备后退。
秋姜噗地喷出大口血,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下,正好倒在颐非脚边。
云笛惊魂未定道:“她想起什?怎反应这激烈?”
颐非盯着惨白如纸秋姜,以及地上那大滩带着黑色血块淤血,目光闪动,低声道:“像是揭开某种封印,放出什怪物呢……”
然后,他走过去,将这只虚弱怪物抱起来,带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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