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去年虽成功打压庞岳两大世家,开科举选拔人才,但毕竟时间太短,羽翼尚未丰足。而其他世家,因为目睹庞岳之亡,人人自危,反而联手起来意图阻挠新政。这个时候宰相换人……不是吉兆啊。
再看风乐天,见他不停擦汗,呼吸急促,声杂而气浊,确是有病之躯,但眼神温和,笑容满面,又感觉不到虚弱之相。如果说,风小雅病态是绷直外放,那他父亲病态则是克制内敛。
不愧是父
秋姜正要跟进去,龚小慧有意无意地拦在她前方,低声道:“父亲身子不好,悠着点。”
“是。”
“还有……”龚小慧面色凝重地盯着她,似还要说什,名银甲少女走进院来道:“夫人,账房先生们都到。”
龚小慧只好转身离去。
秋姜想,原来是年底要对账,这位大夫人才回来啊。而这些银甲少女,表面上是风小雅侍女,其实是龚小慧。按理说,她跟风小雅有名无实,为何却对自己充满敌意?唔……难道是多年夫妻假戏真做出感情?还是……她知道自己是如意门弟子,所以心生厌恶?
条”,确实挺配她名字。可惜……秋姜想,可惜并不叫秋姜。
但她没说什,温顺地接过对联:“多谢公爹。”
这时随从端来清水,龚小慧亲自绞帕子,边为风乐天净手边道:“父亲,从青海侍珠人手中买得颗极品紫珠,磨粉后服用,可延年益寿。”
风乐天不以为意地哈哈笑:“珍珠这种东西还是你们小姑娘吃吧。给这糟老头,纯属浪费。”
龚小慧放下帕子拍拍手,两个银甲少女便推着辆独轮车走进来,车上赫然摆十二坛酒。
秋姜边想,边抱着酒坛走进屋,随从端着切好鹿肉和火炉进来,风乐天则摆好矮几软塌,邀她对坐。
秋姜夹起几片鹿肉放在铁架上,随意聊天道:“公爹今日休沐?”
风乐天淡淡笑:“已向陛下辞官啦。”
秋姜怔——这快?但想他为自己修建退隐之所陶鹤山庄已建好多年,又觉得不快。
只是这个时候辞官……燕王会头疼吧?
风乐天和秋姜眼睛同时亮起来,然后注意到彼此垂涎表情,相视笑。
“怎办呢?”龚小慧叹口气,“已加到酒里。父亲不要,那就……”
“等等!”风乐天连忙按住车轴,“都送来就不要浪费!来来来,十咱俩对半分!”
“是,公爹!”秋姜脆生生地应声,提议道,“不如叫厨房切块鹿肉来,咱们围着火炉喝酒炙肉?”
“啧啧啧……”风乐天给她个“你最懂”眼神,亲自搬着酒坛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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