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风公子的侍妾。”
“前侍妾。”马车内,传出风小雅的声音,“她已经被我休了。”
颐非转了转眼珠:“既然如此,那她没用了。”尾音未落,他的刀已飞快割过秋姜的咽喉,猩红色的血液顿时喷薄而出。
薛采面色微变。
颐非看在眼中,更是镇定,笑眯眯道:
一排弓箭手出现在城墙上方,铁骑和枪兵蜂拥而至,将马车重重包围。
而其中最醒目的,莫过于薛采。
他骑在马上,一身白衣,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格外醒目。
他身旁,停着一辆漆黑的马车。正是风小雅的马车。
颐非手中的匕首往秋姜颈上紧了一紧,微笑道:“好巧啊,三更半夜的大家都不睡觉,来这赏月么?”
“什么?”颐非的笑容僵住了。
秋姜叹道:“你全部猜错了。我根本不是薛采的人,也没跟他做什么交易,更没跟他一起来算计你。所以,你抓我是没有用的。”
颐非扬眉:“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你应该信她的。”
这句话不是车内发出的。
你还不坦白的话……”
颐非笑,没有往下继续说。
与此同时,秋姜看到车窗窗帘的缝隙里,有白光在闪烁。
璧国帝都的城墙,与其他各地全不一样,因为,它是真真正正用白璧镶嵌而成的,在月夜下便如仙镜一般,散发着朦朦胧胧的折光,极尽奢华灿烂。也一度被抨击为劳民伤财。正因为璧国总是把钱浪费在了这种门面功夫上,所以才导致近些年来国库空虚、入不敷出。
而此刻,外头的光便正好宣告了这一点——城墙已在眼前。
“你劫持我是没有用的。”秋姜道。
“是吗?”颐非压根不信,“可我觉得你家相爷,和你的夫君都紧张得很呢。”
“他们紧张的是你,而不是我。”
“哦?”颐非扬眉看向薛采,“她真的不是你的人?”
薛采沉声道:“她是我的婢女,也仅仅只是个婢女。”
这句话来自车外。
声音清脆、清冽,带着三分的傲,七分的稳,冷静得根本与其主人的年龄不符合。
这是孩子的声音。
这是薛采的声音。
颐非面色大变,突然扣住秋姜的手臂,连同她一起撞破车窗跳出去,结果,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将他们两个罩了个正着。颐非反手抽出匕首,只听刺啦一声,网被划破,他拉着秋姜破网飞出,顺势在持网者的手臂上一踩,翻过众人头顶,跳到了马车车顶上。
秋姜咬了咬唇。
颐非以手支颔,凝眸而笑:“倒数开始,五、四、三、二——”
秋姜无奈地开口:“不是我不想说……”
“哦?”
“而是……我没什么可说的。因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