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蘸右边墨汁开始画画,刷刷几笔,画貌似是女子头发。
秋姜只看到这里,张婶对她说没什事让她退。她躬身退出,却感到薛采那双又亮又冷眼睛直在盯着她,盯得她后背都起汗。
她回去后问香香:“你平日给相爷都是怎磨墨?”
“就那样磨啊。”香香脸茫然。
秋姜只好把话说得明白些:“看见抽屉里有各种不同油墨……”
但他提笔却从左到右,然后又从右到左地在砚上方划过,犹豫下下。
而就是那下下,让秋姜心咯噔,立刻意识到自己错。
薛采抬头朝她看过来:“墨是你磨?”
“……是。”
“新来?”
那些人平日里根本感觉不到他们存在,但旦出事,比如说某天香香在书房里熏香时不小心起火,呼啦啦顿时跳出圈黑衣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火给扑灭。当时,书桌后薛采,淡定地将书翻过页接着看,像是什都没发生过般。
只有香香吓得够呛。自那之后,如厕、沐浴时都疑神疑鬼,生怕有黑衣人躲哪偷看。
其实她真是抬举自己,因为,那些暗卫只跟着薛采,薛采在哪他们在哪,婢女院子,薛采不来,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来。
秋姜进府三个月,只去过书房次,还是香香临时肚子疼,换她去给薛采磨墨。当时薛采还没回府,张婶让她把笔墨纸砚都给备好,说相爷吩咐回来要画画。这些表面功夫张婶向来做得极好,却丝毫不管后院薛采不去那些地方,任之荒芜。
秋姜边叹气,边把笔墨给备好。刚想走人时,薛采回来。
“哦,随手拿起来磨磨就好。”
“不做区分?”
“什区分?”
秋姜知道问题所在。
当时,她打开抽屉,看见里面有各种油墨,材质齐备,十分古雅考究。又加上薛采要画画,因为不清楚他要画什,就各挑款油烟墨和款松烟墨
“……是。”
薛采看着她,不说话。
满脸笑容张婶从外头赶来,本想着办好差事来主人面前邀功,却见屋内气氛有异,不禁问道:“怎、怎?相、相爷可是哪里不满意?”
薛采勾起唇角,忽然笑。
“没有。”
她只好站到旁,垂头,把自己当个摆件。
事实上她最擅长就是当摆件,她想不引人注意,般人就绝对不会发现屋里还有这个人。
结果,那天却出事。
就出在墨上。
薛采在书桌前坐下,纸张已经铺好,数支毛笔也从粗到细井然有序地挂在笔架上,两具砚台里都磨好墨,切看起来都符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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