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生意,明显不如前两日,过中午,才接到第三位客人,而且麻烦些,刹车坏。
他初学,不太敢下手,交给师父处理。那边老祝把刹车线拆开看看,利索地接好,又使劲捏两下紧紧。试验数次,见确实没问题,才算放心。
这番,两块钱。
直到傍晚,刨掉打气,两人共才修七个,赚到十块五毛钱。
褚青临别时,照旧掏出五十块钱给他,老祝没像前两天那样接,推,道:“小伙子,不知道你叫啥,也不知道你为啥非要学修车。你能陪这入土半截老头子说说话,就挺高兴。你现在也会修,明天就不用来,也得走。”
他点点头,无聊地左瞅右瞅,等好半晌,才老远看着女,歪歪扭扭地骑车奔这边来,拍拍大腿,道:“来活!”
“打气儿!”
那女到跟前,直接扔出两字。
“……”
褚青郁闷地抽出气枪给她,道:“毛。”然后,他便盯着那女,开始扑哧扑哧做活塞运动。
。尤其是给车子补胎,那小皮子磨得忒精细,粘得极贴合,活像个几十年老匠人,半点都没生手样子。
若真有这个徒弟,不论传业,还是传家,够够。可惜啊,修车不是啥正行,上不得台面,也起不家,只能几毛几块凑合活着。
他正想着,就听后面声喊:“师父,给!”
刚转头,还没反应过来,个塑料袋就甩进怀里,却是块喷香肉盒子,还余着温度。
“趁热吃吧,今天晚点。”
“跟你说啊小伙子,这辈子除种地,就是有把子力气。早些年来城里打工,给工地扛活,收成还不错,后来腿脚摔坏,才学这点手艺。”
“现在岁数越来越大,没儿没女,准备回老家去。好歹老乡们都认识啊,能
待她闪人,立马建议道:“说师父,你也该涨点价啊,打气才毛钱,涨两毛也行啊。”
老祝吃完肉盒子,显得红光满面,笑道:“哎,都在这干五年,打气从来是毛钱,不能涨不能涨。”
“那别,补胎,挫皮……”
“呵,咱们修自行车,直都是这个价。”
褚青撇撇嘴,也没再多说,继续无聊地等活。
“哎,这,这可不行!”老祝莫名恍神,顿片刻,才连忙推拒。
“什不行,都买,你就吃吧。”
“,吃过。”
“得,你那半拉馒头也叫吃饭,赶紧,会凉。来,你这身衣服再借穿穿。”褚青不由分说,硬扯掉他外套披上,又拎过张马扎,大马金刀地坐,随口道:“师父,昨天咱们修几个?”
“十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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