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屁股底下都塞着张小板凳,右脚得勾着凳子腿,左脚先迈步,右脚再带着凳子往前挪步。
原意上,这应该是模仿火车长龙,不过好像三条腿蛤蟆,也是这个Style.
更蛋疼是,右手还得在身侧画圈,以示车轮跑得飞快。
最蛋疼是,他们出来时候,还要跟傻缺样,嘴里发出“呜……”汽笛声。
最最蛋疼是,还特得唱歌!
12月22日,冬至。
天冷得吓人,风都冻得碎裂在空气里,直接透过衣服,黏在皮肉上。
老贾还是厚道,没有像褚青想象那样在这熬个冬天,他觉得冬季素材已经足够,可以打道回京。今天,亦是最后次拍摄,下次再来,便要等到春暖花开。
《站台》从时间跨度上,很是豪气,但内容并没有激烈戏剧冲突,平实简单,只是普通人在时代变迁下,无可奈何人生。
话说每个时代都有大批符号作为表皮印象,人们也许会忘曾经日子,但对这些符号定记忆犹新。
这是汾阳郊区个公社大礼堂,建于w.g后期,容量约有千五百人,而现在整个村子才两千多人。礼堂已经完全破损,被公社当成堆建筑材料仓库,乱糟糟,整个剧组爷们起上手,花很长时间才清理干净。
老贾打算把这段文工团下乡演出镜头,放在电影开篇,非常重要,特意请来当地个老导演,指导他们按照w.g时期表演方式重新排练。
《火车向着韶山跑》是当时很红个节目,大意是说,工农兵学商以及少数民族六种形象人物,盼望早点到达韶山,并在火车上唱赞歌。
褚青排在第二位,身蓝色工人服,对此类原生态文艺汇演,感觉既新鲜又羞耻。
六人嘎悠到舞台正中,停住,跨过板凳,正面朝着台下,双臂斜举,作托起太阳状,同时唱出最后句歌词:“嘿,迎着霞光千万道。”
贾樟柯在影片前半部,丧心病狂植入所谓时代象征,太过密集和刻意,以至到失控状态。当然,导演都有自己想法,这部电影就像个装不满垃圾桶,他任性地往里面倾倒着切想倾倒东西。
比如喇叭裤,《流浪者》,急智歌王张帝,以及某位伟人大阅兵广播……还有,嗯,看上去就很蛋疼个节目。
“车轮飞汽笛响,火车向着韶山跑,穿过峻岭越过河,迎着霞光千万道。”
古怪歌声响起,六个人,排成排,每个人都把左手搭在前面小伙伴肩膀上。排头是梁景东,脑袋上包着白手巾,老农打扮。他左手伸得笔直,带领小伙伴们从幕后嘎悠出来。
为毛是嘎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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