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卫
镜头就举在褚青耳朵边，对着他跟姜文不停地来回晃动，有时只抓住
个表情，就立马切过去。
这让他很无语，合着你们导演都个德行，娄烨那穷逼租不起三脚架，你也租不起？
“天都说破
！那俩小子，头回冲喇叭队喊救命吧？二回弄个鸡往外带领章吧？三回又教小碌碡说日本话吧？事不过三！哪回
褚青把柄斧子拍在桌上，喊道：“你把
砍吧！”说着又把脑袋往桌上搁，横着脖子，脖颈子露出几节骨头，像只挨宰鸡。
六旺也跟着凑趣，脑袋并排搁在桌上，道：“还有！”
姜文急道：“你这叫做啥啊？你们俩听说！”
褚青猛地又抬起身，瞪着他道：“说啥呀！那俩小子是在烽火台上呢吧？”
“是在烽火台……”
褚青不知道镜头里自己怎
样，所谓喜剧效果，让他感觉特无力，这就是道天堑，从来没摸着过边儿。
重新开拍，他深深吸口气，让心思更加沉静。
不去想什拗造型，不去想什拍戏，不去想什搞笑，他就是踏踏实实地耍几个套路，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棉被和着碎花裙子，来回舞动，大开大合，配上他那脸肃静，简直惨不忍睹。
“好！”
这次赵军百分百地确定，大声喊道。
成！再来遍！”
“Action！”
就见姜文缓缓抽出刀，蹲下身，刀在前面横，目光凛然。
然后看褚青，手握拳抬到头顶，扭胯摆腿，“啪”踏到地上，力气重得泛起股黄灰，把旁边姜鸿波吓得差点蹦。
“停！”
“你送过吃没？”
“送过……”
“还有气没那俩小子？”
“有气……”
他们俩问答，语速特快，话接都不留缝儿，个声厉内荏，个委屈焦急。
褚青也跑过去看回放，只看几秒钟，就不由咧开嘴，对自己这个形象，感觉又新鲜又兴奋。
……
那个神秘人“”，说大年三十儿晚上来取人，结果撂挑子没来。扔下这两个俘虏，把挂甲台全村老少都压得喘不过气来，最后商议，还是刨坑埋。
马大三抽中红签，负责埋人，但终究下不去手，就把那两个俘虏藏在烽火台里，谁知又被二脖子发现。
“啪！”
赵军表情很复杂，满意，又不太确定，只好喊：“老姜，你过来看看。”
姜文颠颠又跑过来瞅，扫眼，乐，扭头喊：“青子，你再多耍两下！”
“好嘞！”褚青应道。
认真，认真……
他觉着自己最认真时候就是练拳，反正都是做动作，正好跟这个镜头也契合，于是他刚才就耍个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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