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公公的喜悦并没有感染到时烨,不仅如此,时烨的脸还黑得活像是在锅底贴了两个小时,他用冷飕飕的目光看着朱公公,启唇道:“朱贤。”
冰冷的两个字犹如一盆从天而降的凉水,在刹那间将朱公公浇了个透心凉。
朱公公抖了一下。
时烨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朱公公弓着腰、低着头,整个人的姿态卑微进了尘埃里:“奴才、奴才方才没找着太子殿下,一时找人心切,才斗胆进来问问温公子……”
说话间,朱公公便已来到了温池的卧房。
温池还躺在床上,紧紧裹着被褥,尴尬道:“朱公公……”
可惜朱公公压根不听他的话,连眼神都没往他这边偏一下,像只热锅蚂蚁似的在卧房里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呀?都怪奴才太马虎了,竟然连太子殿下的去向都一无所知……”
“那个……”温池从被褥里伸出尔康手,“朱公公,你听我说……”
“太子殿下,你到底去哪儿了?你就这么走了可让奴才如何是好呀!”朱公公越说越伤心,满脸绝望地扶着额头,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是奴才失职,奴才该死……”
悦,狭长的眼眸眯成了弯弯的月亮形状,他问:“你不是很好奇吗?”
“不不不……”温池也不知道时烨是在真笑还是在假笑,反正每一种笑都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忙道,“小人一点也不好奇,小人没有脑子,小人不会思考,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就是个简简单单的浮游生物。”
时烨有些疑惑:“何为浮游生物?”
温池悲伤地答道:“是一种与小人一样卑微弱小的动物。”
时烨恍然地哦了一声:“也许还与你一样蠢。”
时烨的声音冷到了极致:“滚出去
温池扯着嗓子喊道:“朱公公!”
猝不及防的朱公公被吓得一个哆嗦,这才从太子殿下不见了的恐惧中缓过神来,懵逼地转头看向床上的温池。
只见温池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他靠坐在床头,然后一把掀开身上的被褥。
这下朱公公终于看清楚了床的另一头还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正是他寻寻觅觅了那么久的太子殿下吗?
朱公公又惊又喜:“太子殿下,奴才可算找到你了!”
温池:“……”
这狗太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未等温池回应,外面的人便直接推开门,并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温公子!你瞧见太子殿下了吗?”朱公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许是由于太过着急,他的嗓音比往常尖锐了许多,“哎哟喂!太子殿下不见了,奴才把这儿都找完了,还是没瞧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