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围桌就餐，许老师抿口黄酒，摇摇头：“喝几次都喝不惯，还是北冰洋好。”
“
倒觉得绵柔，小旭也蛮喜欢
，你回去给她带几瓶。”
张俪也抿
口，只觉精神，笑道：“还是身体好，这要换小旭，熬
宿就能要半条命。”
“她咳嗽声就没，还用熬？”
许老师嗤句，劝道：“你吧嘴上不说，心里要强。身体最重要，累出病来怎
办？”
她这觉却睡得香甜安稳，外面大风大雨，不分白天黑夜。不知何时睁眼，舒坦无比，熬宿疲惫全消。
电视机开着，音乐轻柔，个黑白色圆饼挤在荧幕里。
今天礼拜二，很多单位下午休息，电视台也没信号。至于这个圆饼，学名叫彩色电视信号测试图。
“几点？”
她抻个懒腰，慢慢下床。
“哎，这个不能看！”
许非连忙压死。
“不看就不看。”
她又扫遍提纲，愈发喜爱，末打个呵欠。
“困？”他这才发现对方挂着黑眼圈。
“对头。住十几天孤苦伶仃，无人陪伴，只觉这江南烟雨太好，不拍可惜。”
“那你要拍成什样儿？”她不接茬。
“世情小说，当然拍世情电视剧。”
所谓世情，就是写情爱婚姻、家长里短、生意买卖、青楼官场等社会状态。兴起于明中后期，《红楼梦》为巅峰。
用现在网文讲，即生活流小说，《从1983开始》什……
“……”
姑娘听没应，隔片刻，道：“不做不行呀。跟组大半年，越来越发现自己不足。嘴上说想做你这样大制片人，其实心里清楚，现在根本没能力独立攒组，更别提什
“四点钟。”
许非摆弄着桌饭食，笑道：“饿不饿？买豆干、排骨、米饭、黄酒，还有小点心。”
“呀，金刚肚脐。”
张俪拈起块油酥小点心，“喜欢吃这个。”
金刚肚脐，是用面粉加豆油拌，酿进椒盐馅心，撒上芝麻而成，据说状似庙里金刚肚脐。
“昨天拍通宵呢，今天要不是下雨，还不能回来。”
“那你睡会吧，再写点。”
“嗯。”
张俪起身到床边，张堆满行李，张乱着被子，遂脱鞋，直接躺下。
人在午后睡觉，醒来时往往觉得失落孤独。尤其秋天午后，看着外面黄昏凄凉，简直想死。
“把背景全放在江南，没有千秋功业，水儿女私情。衣食住行，小桥流水，个个追求美好生活。”
“准备什时候拍？”
“还不确定。”
“那你拍出来，肯定喜欢。”
张俪眨着大眼睛，十分神往，随即又瞅他胳膊肘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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