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新街口往南走，刚过平安里，前面忽然叮铃铃声响，隐约过来
个黑影。
“哥哥？”
嗯？
他快骑两步，手电筒照，居然是曹影。
“你哪来
自行车？”
这是个非常荒唐故事，是他这套嗑里最登峰造极，把自己都写恶心
。张国师看不满意，就没买。
至于《代号美洲豹》呢，挂西安电影制片厂名，实际全是商业资本，连剧本都是投资方找。
张国师筹备到半就想放弃，找不着感觉。但前期已经花9万元费用，不拍没法交代，于是硬着头皮拍，27天就搞定。
从主题到故事都非常尬，是部失败商业电影。当然有些技法还不错，镜头很美。
从此之后，张国师算老实，闷头捯饬自己乡村爱情故事，直到《英雄》。
“……”
“跟你没法聊天，反正你帮
出出主意。”
“你都能看出来这剧本差，可见有多差。再大导演，也别接他烂片，演员寿命很长，也很短，爱惜羽毛最重要。
何况你已经有两部戏，再去拍部，你丫对得起
？这边耽误谁负责？”
“呃……嘿嘿，那就不接，不接。”
“《代号美洲豹》？”
许非神色微妙，“剧本看？”
“看，问题就在剧本上，怎说呢？”
葛尤摸摸秃脑壳，愁道：“是讲个台湾商人，坐飞机被劫，也就是。然后迫降在大陆，咱们英勇人民解放军就开始解救，从而演绎出段可歌可泣感人故事。
看好几遍，觉着不太行，俗！”
“爸给买，怕你早到，就先出来……”
小姑娘比去年窜高截，梳着利落马尾，抱怨道：
……
几日后，凌晨。
小院寂静，大家睡正熟。
窗台上石榴猛地抬起头，看眼，又蜷成团毛球。许非轻手轻脚推车出门，车头绑着手电筒，仿佛又回到年前。
夏季暑气还没涌生，早晚比较凉，他脚脚蹬在1988年京城街头，黑暗空寂，倍儿有意境。
葛尤又摸摸脑壳，不太好意思。
话说《代号美洲豹》怎回事呢？
张国师拿下金熊奖之后，可谓意气风发，觉得在艺术上已经高潮，想拍点不样都市题材。
于是四处找剧本，找来找去盯上汪朔，不是别，也是《顽主》。
但《顽主》已经卖给米加山，汪朔讲江湖道义，说再给你弄个吧，就写《千万别把当人》。
他挥下手，突出这个俗字力度。
“不行你还愁啥，直接推呗！”
“瞧你说，那是张艺谋啊，他找你拍戏你不动心？”
“不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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