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放松精神,放松身体,只觉自己在点点往下沉。那股支撑也渐渐消失,仿佛全身肌肉都陷进去。
“哦……”
葛尤睁开眼,体会着从未体会到松弛感,“原来是这回事儿。”
……
俩人聊到很晚很晚,将近半夜才各自回家。
葛尤刚结婚不久,妻子长相平平,是名教美术小学老师。他拍戏之后,妻子就做贴身助理,相敬如宾三十多年,也没要孩子。
“这晚才回来,吃饭?”
“待会再吃,待会再吃。”
许非问:“什感觉?是不是涌出股优越感?”
“呃……”
“不用隐瞒,要你最真实感受。”
“确,确实有点。”葛尤不好意思承认。
“那优越感之后呢?”
然从树丛里钻出来,玩命往这边跑,紧跟着哗啦哗啦,又追出俩人。
他们穿着制服,不知道什系统,喝道:“干什?”
“有事?”
“治安巡检,证件拿出来看看!”
许非掏出工作证,对方瞧眼,又凑近打量,“哟,对不住对不住。您大晚上在这儿干嘛呢?
葛尤进家门,脱鞋奔卧室,往那张床上躺。
“你干嘛呢?”
妻子纳闷,没见他脱衣服,就那干躺,还不说话。
这床是结婚新买,大且软,他面朝上,四肢分开,闭着眼睛,默默深呼吸。
当个人用力时候,背部很明显能感觉到有股支撑。
“觉着那帮人挺可怜……”
他望着俩人远去背影,补充道:“这些人也够凶神恶煞,反正挺不是滋味。”
“记住,小保姆那集用得上。”许非叹口气,拍拍他肩膀。
“……”
葛尤愣,猛点头,“诶,诶!”
“有个戏研究研究,你们这晚还工作?”
“哎,这段忒忙,不是打狗就是打盲流。过会儿还得去陶然亭看看呢,那边地方大,到晚上全是盲流。”
“那抓住怎着?”
“送功德林啊,行,们得过去。”
俩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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