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就是整个人都松快
，不然心里总揣着事儿。自认案头工作还算足，对得起
这份片酬。”
“哦？酬劳领？”
“还没，主任说得等等。”
“那你得催着点，晚就黄。”
俩人随便聊几句，许非酝酿
会，终道：“戴老，这点小心思也瞒不过您，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许非送上包点心，接过杯茶水，同时稍稍打量。
之前写稿都是同城寄送，第次到家里来。以戴老
资历和身份，房子自然不会太差，俩人住着有些空，摆设也很少，朴素中透着几分文雅。
墙上挂着幅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落款是自己。
他初时没反应过来，末想，哦，这位六十五，已经退休。不过人太重要，央视又返聘成顾问。
权力仍然很大，只是不再管台里事务，重点放在央视下属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上。不仅监制《红楼梦》，几年后带着同班人马，又鼓捣出《三国演义》。
京城冬天异常干燥。
即便前几日飘雪，雪堆在地上还没有化，空气中仿佛也没有半点湿润，干干裂人嘴角。
街上人不多，低着头匆匆行路，倒是有几个时尚小年轻，围着许文强爆款白围巾，挺胸阔步，神气十足。
许非穿着半新不旧大棉袄，戴着雷锋帽，厚厚手闷子，裹得像个独居多年寡妇，密不透风，寒邪不入。
他找到央视家属院，随脚踢开条野狗，爬上栋楼，咚咚咚敲三声。
“呵，你小子给写六七份文稿，就直在等你什
时候开口，不想耐性倒好，等拍完才找。”
戴临风并未反感，笑道：“说吧，也想听听。”
“呃，其实也没什，想留在京城工作。”
“有具体考量？”
“有想过，还是喜欢与影视艺术相关工作。”
许非在客厅略坐，便被戴临风叫进书房，各捧着杯温茶，还是头次这聊天。
“最近事多，也没顾得上，剧组那边怎样？”
“都好，就是缺资金，王导和任主任成天愁得慌。”
“资金整个台里都缺，没办法。前阵子跟任大惠聊过，其实可以拉拉赞助，那多国企、集体企业，农民搞承包也富，京城近边儿就有不少，肯定有人支持。”
戴临风喝着茶，哧溜哧溜毫不讲究，问：“你戏拍完，有什感想没有？”
“吱呀！”
门被打开，露出张和善温雅面孔，“你找谁？”
“叫许非，来拜访戴老。”
“哦，你就是小许啊，快进来……老戴，小许来！”
夫人把他让进屋，戴临风正在客厅打电话，摆摆手，示意他随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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