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问过他为什只写能做对,是不是脱离能参考原题就筹莫展。答案当然不是,他只是能记住做过题,如果真做对那以后就不用再看。
就像小时候他玩数独,也是这玩过就记住,记很多年。
公式背过,知识点也理解,他好歹看个多月何弈书和笔记——虽然当时他兴趣并不在知识点本身,只是单纯地对男朋友东西感兴趣,但还是记住,记住就能多少用进题目里。
只是他觉得索性空着,让何弈给他讲遍,自己再做遍,劳永逸,效率比较高——虽然今晚何弈最后也没给他讲题,并且建议他洗完澡早点睡,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原话是:“迟扬同学,自己作业还没有写完,就不要打扰其他同学自习。”
迟扬沉默片刻,低头亲他下,轻声说:“去洗澡。”
何弈似乎动下——拉住他衣袖。
“迟扬……”
“嗯?”
他低下头,正好对上何弈略微含着雾气眼睛,被他弄得心里软,声音也不自觉温柔下来:怎?”
然后迟扬站起身来,弯腰把抱起他,转身把他放到床上。
“陪睡吗?”迟扬问他。
语气还算得上礼貌征求,动作却已经不客气地欺压上来,将他圈在手臂和身体间方狭小空间里。
何弈偏过头,看着轮廓已经有些模糊灯光,轻声说:“先去洗漱……”
“会儿再去。”对方这样敷衍他。
于是迟扬只能把主卧让给他,自己去闲置
“明天……能不能陪去个地方?”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迟扬尽力耐心地写下最后个字,松口气——何弈对他要求是把笔画分开来写,不连笔,不在横线附近上蹿下跳……
谁上蹿下跳。迟扬放下笔,觉得写字本身比做题要难些——该背课文他都看过遍,虽然不太能理解旁边笔记,但至少能记下来,遇到能套用题目就往上套。
语文和理综不样,他不能保证做出来东西完全正确——但如果按照他之前那种做法来做,整张试卷都要空着。
何弈陷在柔软床铺里,茫然地看向他,无端有些紧张——他其实不知道会发生什,或者已经知道什也不会发生,只是对方这样意味不明滚烫视线落在身上,就没由来地让他想咽口水。
然后他听见迟扬说,闭眼。
少年五官端正,轮廓分明而清秀,被灯光铺上层水似柔和光泽,黑而长睫毛略微颤抖着,挠得人心痒。
迟扬伸手摘他眼镜,觉得他有点儿高估自己忍耐力。
不是在逗他玩吗,怎像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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