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庆幸你还留着这张糖纸,很庆幸们还能遇见彼
这是成长环境带来自保意识,劝是劝不来,强行让他接受也不是什好办法。
果不其然,何弈闻言摇摇头,顺从地松开手,似乎已经收拾好情绪,语气也没有什异样:“走吧……”
迟扬借着昏暗灯光,默默看着他转过身去,摘下那枚戒圈,和叠好糖纸起收进外套口袋,清清嗓子,还是没有说话。
直到走出十几步远,何弈才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长而直眼睫上落灯色,视线柔软,眼却也望不到底——他伸出手,拉着迟扬敞开外套角,示意他靠近点:“迟扬……”
“嗯?”
尽头次第暗下,灯树也准时熄灭,行人散去,只留下远处居民楼留下零星灯火,还有并称不上明亮、昏黄路灯。
“哥哥……”
何弈僵。
迟扬牵着他手松开下,很快又摸索回来——下秒他手里多什。
那似乎是张被人展开又折起无数次、已经不再脆而硬挺,玻璃糖纸。
原来那些营销号毒鸡汤里说,发红耳廓,柔软贪恋而不自知眼神,都是真——是真会让人心动。
何弈眼神似乎和十几年前那个小男孩重合,也是这样墨玉似,在晦暗不明灯光下自下而上地望过来,干净澄澈,带着意欲掩饰却没能成功怯意,还有更多,近于亲近和讨好可爱情绪。
——又似乎有哪里不样,现在何弈显然比那个时候更成熟,更能直白坦诚地表达所思所想,对他依赖也不加掩饰,爱意明亮,眼睛里只有他个人。
不能说谢谢,不是感激。
于是何弈上前步,克制地扶着他肩膀,抬头碰碰他嘴角,轻声说:“很庆幸……”
“生日快乐,”迟扬说,“第次见面时候你给……嗯,不是礼物,就是想告诉你,这玩意儿留到现在,随身带十几年。”
对你钦慕也是。
十几年如日,念念不忘,不求回响。
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略微颤抖呼吸,抬手摸下何弈后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语气轻松地转移话题:“走,大晚上冻半天,赶紧回家吧……吃蛋糕吗,现在买也来得及……”
何弈肯定不会吃,大概也不会收什别礼物——他距离意识其实很强,看起来对谁都好,真正解就会发现,他也只是对别人好点而已,并不能自然地接受他人好意,哪怕这个“他人”是迟扬,除非拿“不收礼物就是不喜欢”那套说辞去哄,否则就算是吃顿饭这样小事,他也会找机会不露声色地报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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