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迟扬看着那张突兀添页,沉默半晌,从何弈那摸过根铅笔,低头写行字,又推到何弈那边。
还有十几分钟才下课,前排已经传来些细碎说话声,他家小班长没理他,倒是停笔,伸手不轻不重地叩两下桌角,语气温和:“前排同学请安静点。”
他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也不凶,说话却不知为何很能服人,让人说不出反驳话来。
迟扬:“……”
周五傍晚放学前那节自习课总是最难熬。
至少迟扬觉得难熬——其实以前这个时候他已经走,自习课拦不住他,空无人天台或是楼梯拐角倒是欢迎他,点根烟刷刷手机,等到下课铃响,他就能像任何个正常学生样,混进放学回家喧闹人潮,出校门,回家。
不过现在多个同居对象,他也舍不得错过跟自家男朋友起回家机会,只好耐着性子多坐会,随手翻看何弈笔记本。
字迹清隽,条理分明,和他本人样细致好看,也没有大段摘抄原文,必要地方标页码,很能激起人好奇心,不知不觉地顺着他思路去找出课本翻开书,看那段对应知识点。
迟扬对知识点本身根本没有兴趣,只是乐于顺着对方思路去找,似乎能从这个过程中获得些许解对方愉悦——顺着这些痕迹去解心上人所思所想,实在是件让人上瘾事。
对方似乎才注意到他,视线清清淡淡地扫过来,大概是个疑问意思。
“没什,”迟扬小心翼翼地用气声回答道,“下课再聊。”
何弈似乎是
甚至是偶然翻到折角,或是句末留下墨点,他都有这个闲情逸致多看两眼,漫无目地猜想当时何弈在做什,是因为哪句话留下圈点痕迹。
甚至甚至,他会产生些毫无逻辑异想——或许写下这行字时候,对方正被他骚扰着不能专注,或是在想他呢。
何弈似乎是个很少表露出占有欲人,对他是,对自己物品也是,所有课本资料都放在那里,别人打声招呼就能拿走,也不在意会不会被人弄皱弄脏——大多数人觉得他人好,也会更加以礼待之,借走东西很快便原样归还。
不过迟扬也见过不那有礼貌,多半是前排带着点私心小姑娘,借他笔记总要多留上两肯还回来。
何弈应该知道,但不会去催,也不执著于将所有笔记写在起,被借走就换本,等到拿回来再添页夹进去就是。于是他笔记本上总有那几页不同纸,字迹还是样清晰好看,前后衔接也流畅,看得出笔记主人足够耐心,也知道自己该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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