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也不会是因为他,那大概是几天前迟扬提过次、生母找上门来事。何弈安静地看会,收回视线,转身向教室走去——他向来不是八卦人,也很难说服自己去探究对方不愿意提起私事,哪怕那个人是迟扬,他能做也只有找些拐弯抹角机会,假借“补偿”由头,并不熟练地试着安慰他。
应该没有发现吧。他想,如果迟扬不想在他面前吐露压力,他还是该装作没有察觉。
他们在外面待二十分钟,等何弈回到教室,其实也不剩多少时间。
最后节晚自习总是难熬,更遑论最后节最后几十分钟。何弈以往对此确实毫无感觉,能安静地坐到最后分钟,也不介意留下来关灯关门、最后个离开教室,然而今天也许是因为迟扬不在——或者他知道这时候迟扬在哪里,或许还在等他——居然反常地有些静不下心。
他写完英语作业,开始整理几天前写完套试卷,翻开时候才想起似乎有些眼熟,这好像是他说过要给迟扬讲题那套。
“嗯?”
“下去,”何弈说,“会看别人,可能还会说话,别生气。”
居然还学会预支补偿。迟扬跟他对视几秒,还是没忍住笑意,伸手去摸他发红耳朵:“宝贝,你真是……”
何弈被这个称呼弄得有些晃神:“什?”
“没什,去吧,上天台抽根烟,”迟扬跟他报备行程,说罢不知道想起什,又低头亲下他额头,“等会儿要看见整幢楼人,别生气,嗯?”
玩笑也不全是玩笑。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总觉得迟扬是会去学,也许不听课,作业也确实个字都不写,每天多数时候都在玩手机,但至少聪明,如果想学,似乎也来得及。
为什呢——迟扬说过他不想学,原因是小时候锋芒太盛被同龄孩子针对孤立,不得不学会收敛,也许该算是种创伤,以至
这就是明晃晃调侃。何弈平静地抬头看他眼,确定这人是哄好,便点点头:“那走。”
这天其实很冷。
夜空晴朗,流云缓行,连廊没有遮挡,能看见远处摇晃树影。迟扬说着去天台,却似乎没有走意思,只是在何弈离开之后关灯,少年挺拔身影融进夜色里,似乎有烟雾缓缓腾升。
何弈站在连廊尽头,远远地回头看他——没有戴眼镜,他其实也不太看得清,只是无端觉得对方心情似乎并不好,至少不像表现出那样放松,还有余裕来逗他玩。
就像今天天气,确实晴朗,是冬日里难得暖阳天,到夜里却还是冷,呵出气会凝成白雾,像是声凝成实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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