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瞬间他其实很想倒头睡回去,睡到天亮,等迟扬下楼,装作前晚无事发生那样,在对方斗殴似洗漱动静里穿好外套,起去学校。
甚至很想提句他之前没有说出来话,其实小区门口早餐摊豆浆太甜,
这是他第二次在这张沙发上做噩梦。
梦里没有尖叫和哭喊,没有花瓶摔碎刺耳声音,只有间空房子,装修讲究,蒙尘已久,像口永远不会开启棺。
他坐在房子正中央沙发上,看着窗口被人开启道缝隙,好看阳光透进来,照亮悬在半空蓬尘。
那条缝隙开开合合,像是有人再试探,他端坐在那线阳光前,新奇地享受从未见过温暖,心想也许该起身迎接叩开他窗户人。
但这里没有能招待客人东西,连张茶几都没有。他看着开合窗缝,犹豫是否该将人请进这冰冷、满是灰尘地方。
问迟扬。
迟扬。
但凡是个双商正常人,都知道这个问题横在他们俩之间,是根不能轻易去碰导火索。
尤其是现在这样尴尬情况,他要是再给对方当头来句“喜欢是什,抱歉,不知道,所以不能理解你暗示,也不能给你答案”,那无异于火上浇油,迟扬很可能当场把他扫地出门。
对方不悦情有可原,真生他气也无可厚非。
然而没等他想出个结果,那道缝隙已经悄然合上。
他眼睁睁看着那线阳光消失在蓬尘里,窗户锈死,仿佛再也不能开启,内心却出奇地平静,并不渴望再有什人偶然路过、叩开他窗门,只是有些怅然地回味着,仿佛见过这线阳光,就足以支撑他坐在这里、与蓬尘和黑暗共度余生。
何弈睁开眼时候天还没亮,以至于他度产生些许错乱感,分不清梦和现实。
四点五十五,比起以往来称得上睡到自然醒。他安静地坐在黑暗里,垂下视线,摩挲着身上迟扬外套。
宽松柔软,带着熨帖好闻味道,像他梦里恍惚而过阳光样。
怎就理解不呢。何弈闭起眼,难得有些烦躁,觉得自己是个下肢瘫痪人,坐着轮椅也能行动,但总还是恨铁不成钢,懊恼怎就站不起来,双失去知觉腿针扎火燎,懊恼地捶打千万遍,还是毫无反应。
但他生在那样家庭环境里,前十八年所接触“爱”都伴随着,bao力和畸形,连电视剧里模板化爱情都无法理解,又怎可能去参透正常人没有剧本感情。
“失望吗?”他看着空茫黑暗,轻声问道。语气很淡,似乎已经知道答案。
喜欢上这样个不正常人,情感缺陷人,失望吗。
大概失望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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