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站在分明阳光里,难得放松惯常挺直脊背,学着迟扬样子倚靠在瓷砖墙上,墙面凉而舒适,阳光蓬松柔软,菠萝包被他撕成小块送进嘴里,甜得发腻。
迟扬懒懒地靠在那儿,像什舒展爪子大型犬类,有句没句地同他闲聊——他身后是棵据说长几十年老银杏,叶子已经秃,枝杈在阳光里迎着光,牵连成片疏朗浅金。
“哥哥,”他叫声,似乎很乐于欣赏何弈听见这个称呼时瞬空白表情,“以后去食堂都起吧。”
何弈看他眼,咽下最后口面包,掩着嘴道:“你学生卡不打算补吗?”
其实去昨天那摊子上找找,八成也能找回来。迟扬抬起胳膊垫在脑后,伸个克制懒腰,随口回答道:“不补,反正也没几个月就毕业,麻烦。”
靠抢,他们去得晚,食堂已经人满为患,居然能在这个季节感受到丝过于温暖燥热,迟扬带何弈左拐右绕,在喧杂与燥热里穿行,走到食堂二楼尽头同样拥挤小超市,转过身,朝他摊开手心:“饭卡,要吃什?”
何弈不挑食,礼貌道:“什都可以,麻烦。”
迟扬挑眉,“嗯”声,示意他可以去边上坐会,转身挤进拥挤人潮里。
十分钟后他又挤出来,看起来毫不费力,连呼吸都没有丝毫急促意思,站在那里看圈,很快找到不远处坐着何弈,朝他走过去。
“走,”迟扬把东西递给他,居然觉得他坐在这里等自己模样有些乖,“菠萝包,还有瓶牛奶,来晚没什好吃,将就吧。”
他在余光里看着那个好学生掩嘴咀嚼,食不言寝不语,真是有教养极。
可越是这样人,就越能激起人冒犯**,想喂他些别东西,逼得他失神崩溃,再也无暇去顾及什教养……迟扬回过神,被自己不合时宜念头吓跳,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
何弈没察觉,“嗯”声:“那就起吃吧。”
事后何弈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妥协得毫无道理——如果非得找个理由,那可能是被迟扬那声“哥哥”叫懵。
其实迟扬在孤儿院长大,连户口簿都是后来养父给他补上,
何弈道声谢,从琳琳琅琅袋子里翻出那瓶牛奶,插上吸管,慢条斯理地喝口,起身跟上他。
下楼梯时候迟扬脚步顿,不知想到什,回过身,在何弈莫名其妙注视下接过他手上袋子,不容拒绝道:“松手。”
何弈:?
他看着何弈,含混地笑下:“不能让你受累。”
牛奶在回教室路上慢慢喝完,面包则是在教室后门正对连廊上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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