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日来,西北风盛行,极不利航船逆流来江宁,前日从陆路传来消息说林缚要率民勇走陆路赶来江宁汇合。风向不利,又是逆流,乘船来江宁肯定赶不上趟,千余民勇要在三天时间里强行走近五百里陆路,也近乎异想天开。
张玉伯环视左右,江宁这多*员都聚集在这里,与其说是为勤王师饯行,不如说是等着看林缚或者说是按察使顾悟尘好戏。
奢飞虎拢着双袖,站在近水岸上,眯眼看着朝天荡冷得发白水面。奢家没有跟朝廷翻脸,依礼制,他自然要为勤王师饯行。不过江宁*员表面上都要跟奢家划清界限,奢飞虎身边,除随他出行,就孤零零没有其他人。
“你说林缚会拖延多久才能赶来?”奢飞虎问秦子檀。
秦子檀看看天,天色昏暗,时辰才是午后,只说道:“大概程余谦率主力先行,总不能这时候就追究他失期责任?”
战斗编制外,林缚还使傅青河、周普、胡致庸等人以河口方式在西沙岛编练民勇。
西沙岛流民两度劫后残存两万四千余人,青壮年男女劳力所占比例接近七成,在崇州县,差不多要在五万人丁里,才能聚集如此规模青壮劳力来。
不比河口那边,工场及码头扩建,宅院建造需要大量青壮劳力,观音滩前期建造规模又有限,这多青壮劳力无法满负荷劳作,也就意味着观音滩这边民勇编练周期可以更长,次轮训组织规模可以更大。
林缚在河口组织民勇轮训,每次抽调两百余人,轮训半个月,从六月初施行,截止到现在,经过轮训民勇还不足千人。
后勤供应充足,傅青河、周普他们在观音滩这边组织民勇轮训,次组织千人规模,周期长达个月,训练得更加充分。此外,流居西沙岛民众多从西北穷困之地迁来,民风彪悍,战斗潜力实际上要强过河口民勇。
三天时间内,率领千余民勇赶来江宁,是谁都无法完成任务,李卓要是以此来责备林缚
除西沙岛乡营外,观音滩这边可以抽调民勇多达两千人,考虑到东海寇始终是西沙岛最严峻也最急迫威胁,林缚不可能将西沙岛短期内防卫潜力都抽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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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过后,十月十四日,江东勤王军约定北上之日。
朝天驿渡口,舟楫横铺,船桅密集如秋冬林梢,在阴冷乌云下,有股子压抑着待宣泄悲壮情绪。提督府、守备府所遣兵马都已登船,整装待发。
李卓、王添、顾悟尘、王学善以及江宁部院主要*员都聚集朝天驿为勤王师饯行。张玉伯翘首眺望东面,江面上只有数点孤帆,驿道上也无飞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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