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传讯,这边立即派人出海,也就比你过来早三个时辰。长山岛人最快也要等到明天入夜后才能赶过来,时间上赶不及啊……”
“那就等到明天入夜再上路。”林缚说道。
“回江宁有五百里要赶,逆流而上,水路肯定来不及啊……”林梦得说道:“要走水路,今天入夜前募人就要上路。”
“走陆路,三天时间强行军,足够。”林缚说道:“长山岛人赶不及来汇合,那就在北行路上汇合……”
“三天走五百里路!”林梦得咋舌地问道。
离开江宁,入夜后就陡然积阴天空开始飘下雪花来。
江宁第雪场比往年早许多,林缚穿着青甲,站在船头,感受着雪花拂在脸上微凉,此行北上,将异常艰难。
乌篷船挂帆顺流而下,为赶行程,带八名船工上路,四人组轮流操橹,加快行速。五日后要带千民勇赶回江宁会合,时间异常紧。赶到西沙岛,再从西沙岛返回江宁,这来去就有九百余里路,林缚此时是分秒必争。
顺流而下又顺风,船速如脱弦箭,甚快,天时间足以赶到西沙岛。返回时,逆流,此时又西北风盛行,风向极不利行船,返回时就只能走驿道强行军。
“大人该去休息。”敖沧海钻出船舱来,笑道:“此次北上,整个秋天养膘肉都要掉光。”
“武卫强行军标准是甲具俱全负七日食夜行百里。登北岸至古棠县朝天驿,沿路皆为驿道,数十里相隔又有馆舍休憩饮食,三昼夜轻装行五百里不算苛刻标准。”林缚说道。
换作集云武卫,三昼夜强行军五百里,林梦得倒是不太担心。只是民勇强行突进到江宁,再马不停蹄北上勤王,便是轻装,强度之大,也非常人能想像,他心里打极大疑问号。
只是林缚向来能人之所不能,他如此信心满满,林梦得也不跟他争
林缚笑笑,接过敖沧海递过来大棉袍子里,钻进船舱里,拿大棉袍子裹在身上,和衣就躺下来休息,这时候胡乱担心是没有用。
迷迷糊糊睡去,觉醒过来,天已经大亮,光线昏暗船舱里,敖沧海也正裹着棉袍子打个鼾声。掀起舱门帘子,看着外面秋草给北风吹伏低岸,林缚问舱口守值护卫:“这是到哪里?”
“刚过暨阳……”护卫回答道。
“这快啊。”林缚坐起来,钻出船舱,站到甲板上,看向侧向暨阳城,在朝阳光辉下熠熠生辉,岸上老树稀疏,偶尔江鸟从天际飞过,看样子过暨阳才二十里模样,离开西沙岛已经不足百里水路。
午前在西沙岛上西南滩登岸,林梦得接到传讯,带人带十几匹马在西南滩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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