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辙等人给气得不成样子,骂又不过,打又打不过,负气甩袖而走。
马维汉、高宗庭等人依旧十分守礼地站在那里恭送陈明辙等人离开,当然不会因为林缚请他们吃这顿饭,与陈明辙等人关
什便是什,别人哪里能反驳得?”林缚轻笑声,也不再理会陈明辙,便坐下来。
陈明辙见林缚摆出副懒得跟他说话姿态,令自视清高他难以忍受,脸色阴郁,眼睛瞥过站在林缚身旁执壶苏湄,没有吭声。
他身后人却按捺不住,龅牙青年在竹堂受到挫折,没有胆气再窜到前头来,个黑脸膛书生从门口挤进来,冲着林缚说道:“客人临门,宣义郎径自坐下,未免太失礼……”
“不妨用你们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守礼便是,且看是你们舌头烂掉,还是屁股抬起来。”林缚冷笑声,极尽讥笑之能事,说话也是恶毒。再也不看门口西溪诸人,转头与元锦秋笑道:“还在想世子因何给西溪学社轰出来,此时略知二。先贤有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先有‘仓廪足,衣食足’前提,才可谈教化,使知礼节,荣辱。这种道理虽说简单得很,但是不知稼穑,不识五谷者焉能知之?中州大饥时,饥民易子而食,难道仅仅用句‘人心不古,世道沉沦’就说得通?西溪诸子,好谈虚言,空究义理,学问再大,对当前艰难之国事,紧急之世务有几分助益?”
林缚这些话极不客气,陈明辙等人脸色难看之极,要不是林缚身佩腰刀,河口、暨阳诸战又使他武勇之名传开,不然他们早就捋起袖子冲进来跟林缚干架。
元锦秋大呼痛快,觉得陈明辙等人站在这里甚是碍眼,吩咐藩鼎道:“这些人不请自来,甚是碍眼,将他们轰将出去。”想报当初给从西溪学社轰出来仇。
藩鼎眯笑着眼睛,嘴里说道:“和气为贵,治学之争,是鼎盛气象,大家都不要因此伤肝火。”
元锦秋见使唤不动藩鼎,也习以为常,从苏湄那里接过酒壶,给林缚斟酒道:“这是锦秋有生以来听到最痛快番话,你且坐好,请让敬你三杯酒,就为这番痛快之言。”
林缚也是痛快地将酒杯推到前面,让元锦秋斟酒。心里想永昌侯元归政正值壮年,元锦秋与其父关系恶劣,也使得侯府上下不把这个世子当回事。但元锦秋与元归政因何关系恶劣,却不是外人能知道。
元锦秋虽说放荡形骸,甚至跟长辈沐国公争宠名妓陈青青,成为江宁城里大笑柄,他身上却非纨绔气。说起来,他虽尊为永昌侯世子,言行甚至还不如平民自由,放荡形骸也许是他所能表现出来反抗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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