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正常年份漕船运力在百八十万石以上,就算多年来新船补充不足,运力也不会低于百万石。今日与西河会孙家兄弟闲扯,解到西河会虽然有放船在外,但至少有半数船只空闲。昨夜西河会乌篷船夜聚狱岛东侧朝天荡,是因为发生些小误会,小误会自然不用去追究,倒是能从中判断此时诸河帮有大批人跟船可调用。江东郡各官仓都还算充盈,就算直接由各府县出银从市面购买三十万石米粮,对八百万人丁江东郡也不会造成什影响——对各府县来说,夏季组织漕运,是运时短,二是不耗船,漕运成本极低。将账算清楚,看各府县衙门也未必会有太大阻力。为防止各地关口盘剥,觉得大人甚至可以为这事请道特旨。”
“此为谋国之策。”顾悟尘这时候心里将昨天因林缚与李卓私会而产生不快完全荡空,兴奋地拍着桌子直夸林缚。真要能在夏季之前往燕京输送三十万石漕粮,顾悟尘都觉得按察使位子今年就该是他,林缚有如此经世奇才,当真不能寒他心。又问林缚,“你能否抽出时间来助做这事?”
“还要请大人许回趟上林里呢,从上林里回来,应该有时间……”林缚说道。
“好。”顾悟尘答应道:“总也要先让王学善答应此事才成,他要答应,功劳分他半也无所谓……”顾悟尘知道以势压制王学善并不是明智之举,与他联合共同掌握形势才是首选。
林缚知道他与王学善、王超父子之间恩怨难,但是势态如此,谁也奈何不谁,不如大家苟且合作之。他笑笑,说道:“大人真是英明。”
赵勤民心里悲叹,才知道自己欲在顾悟尘面前跟林缚争宠,当真是螳臂当车,顾悟尘此时根本就离不开林缚扶助。他顺势说好话道:“林大人当真是王佐之才啊……”
“赵先生,这话可有些不当哦。”林缚似笑非笑将赵勤民军。
赵勤民微微愣,才明白是怎回事,他说林缚是王佐之才,岂不是暗喻顾悟尘有更大野心?
“这话不要乱说。”顾悟尘心里高兴,温和告诫赵勤民,也没有放心里去。
他身为楚党新贵,要说有野心,最大野心也是成为中兴名臣,他倒是不担心林缚能力是如此出色会超越自己,毕竟林缚要在这个体系成长起来,需要长时间积累资历与人望,要是林缚数十年后也能成为代名臣,顾悟尘甚至觉得师生二人都能青史留名,当为段更出彩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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