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也是轻叹声,不会奢望在这事上说服董原。
这轻舟继续顺水而下,抵达高宗庭隐居庐房外江滩,李卓与高宗庭还有四名随扈上岸去,董原不再滞留,他是私来江宁与李卓秘会,不能任性在外停留,当下就乘轻舟沿流而下,往维扬而去。江宁与维扬两府紧挨,江北岸古棠县过去便是维扬府白沙县。
李卓站在江堤荒草之间,望着滚滚
其践行其志之试验地。想他在河口欲兴杂学匠术,虽说以他举子身份有些狂妄,当真也不能算是标新立异,哗众取宠之徒。”高宗庭说道:“然而在士子清流眼里,杂学匠术皆轻贱之事,陈西言自诩当世大儒,看不惯东阳举子也是当然。”
“真是少见你夸奖别人。”中年文士跟高宗庭笑道,他对高宗庭回答颇为满意,又问身旁青年文士,“董文袋子你觉得如何?”
“当真不是怕你听不乐意,若论经世致用之才,天下人也不是无人能跟董府尊你比肩,东阳举子便是例。”高宗庭抢着朝那青年文士笑道。
那青年文士正是维扬府知府董原,中年文士则是有东南督帅之称原东闽总督李卓。虽说他人尊称董原为董府尊,李卓还是拿董原在军中绰号称呼他。
兵部侍郎岳知秋三月底到东闽后,李卓迅速与他交接东闽总督事务,此时算是他赴江宁就任途中。他车驾护队还刚出仙霞岭缓缓而行,他只带几名随扈便衣轻骑先赶到江宁,住在高宗庭隐居草庵里。此时江宁知道他已经抵达才两三人,高宗庭这半年来直隐居在江宁城外替李卓观望江宁形势,董原也在李卓抵达江宁后,带着随扈秘密来江宁与他见面,两侧快桨船上护卫都是董原随扈。
董原笑道:“在督帅面前,尚不至于如此狂妄无知。在白沙县听过此人,其时当真没有出奇之处,他与江宁名姬苏湄同受东海寇之劫,细辩卷宗,他与苏湄得救似另有隐情……”
“东海寇为才色之美奇袭维扬府,是说书人才想得出段子,背后自然是另有隐情,但是旁人也难知晓……”高宗庭说道,当初东海寇袭白沙县劫人时,他与董原都在白沙县,后来也是他建议董原将白沙县劫案推到洞庭水匪头上,“西溪品江宁人物,猪馆狂士列末等,要是以心思,猪馆狂士可列第等。”
“可惜是楚党中人啊。”董原叹息道。
“为社稷计,又值危难之时,当摒弃前嫌,放弃门户之见。”李卓肃容说道。
“督帅与人摒弃前嫌,就怕旁人不与督师摒弃前嫌啊。”董原轻叹道:“这世间事要是无愧于心就能迎刃而解,就简单多,陈相在中枢岌岌可危,楚党会容陈相缓口气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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