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纺车昼夜可出纱三百余斤,足抵江宁城中百四五十家纺纱户所出,月积盈余可达二十万钱,已经超过前任司狱强迫女囚到曲阳镇妓馆卖身获利。狱岛囚使下水渔船增至六艘,加上江滩浅水捕获,除供应狱岛与河口所需外,每日还能有近三百斤腌鲜鱼剩余出售给鱼贩子,只是此时腌鱼所需咸盐都是从官定盐商那边购买,腌鱼得利甚至不及鲜鱼,但是此时要为日后在腌鱼中大量使用私盐铺底。狱中铁作坊基本上已经能满足狱岛上铁器工具消耗,还能供应河口。最早种下蔬菜也开始出产,能供应狱岛跟河口。
最初招揽募工流民青壮都分拆各处,河口用工也逐渐以东阳本乡子弟为主,但是尚余百余青壮年妇女以及后来新编军户又有近两百家属要安置。这边自然提供不足够土地给他们耕种,但是也不能白白供养他们,林缚使集云社在河口筹建织纺工场,在工场建成之前,先购置大量普通纺车发到各家,由集云社统供棉到各家纺纱再由集云社集中出售给江宁城各织纺作坊。
集云社此时虽说还入不敷出,但是渡过耗银最巨铺底期,而且支度缺口也每日以可见速度在缩小。要是赵勤民真能看到狱岛细账,他此时惊讶还要再增加几成。
都说“以权谋财,以财谋势”,在林缚看来,花出银子才是银子,保证集云社收支平衡才是最重要事情。
林缚想起上次回城里听顾悟尘说秦城伯私下将这三年在江宁搜刮银锭子都熔铸成千两重只大银球以防盗窃,林缚也只能深深叹口气,心里猜测,秦城伯离开江宁北上会带走几百只大银球?
大帆船抵达河口,河堤码头上锣鼓手越发出力,将锣鼓敲得震天响,大小鳅爷指挥着手下操纵帆船出河口往西逆流折向驶入江岸码头深水航道进入泊位。
林缚站在船头甲板上,远远看着东边有艘轻舟顺水而下,轻舟上站着几人正对狱岛指指点点,帆船驶出河口来,也吸引他们目光回头看过来。
这几人都是长衫冠巾打扮,没有什出奇,但是这艘轻舟两侧还有两艘快桨船,船上各井然有序坐着十数名汉子,观其坐姿都是百里挑健锐。
林缚心里好奇:这几个文士是谁,秦城伯贴身那几十个随扈精骑都没有数十护卫健锐精气神足啊?只是隔得远,也看不清他们细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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