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这位小哥不会拿话哄人?”那老农盯着林缚问。林缚因私事进城,不仅他,连四名护卫武卒都换便装,村民自
华门官道上,周遭仿佛浸在水里,透明清澈。
城门关闭之后,官道上行人就陡然少,但也有与林缚他们样掐着时间出城商旅,车辙辚辚。
几日来,从东华门官道到河口之间硬生生踏出条大道,但是这种路浸不水,场酥如油春雨,再给几辆载重牛马车轧过,就会变得泥泞稀烂,还要夯土铺砂石或石炭渣,修排水沟,才能成为经久耐用车马便道。
林缚信马由缰,颇有兴致看着月夜下景致,赵勤民如惊弓之鸟,看着有行人接近,汗毛子都炸立起来,又不便催林缚赶路,只希望周普与四个护卫武卒能警觉些。
这片给践踏得不成样子田地里有些农户佃民在翻耕补种,也有些衣衫破旧人蹲在田头。
林缚下马来,走到田垅间,才看到这些蹲在田头农民脸带愁容看着给践踏得不成样子农田。林缚问个老农:“敢问老翁,秣陵县不是都赔青苗钱,大家不赶在谷雨前补种,怎都蹲在田头发愁?”
“田是自家,当然有青苗钱拿,田不是自家,青苗钱都给收租栈、田主拿走,说这是田主跟收租栈应得钱——这地明明是们佃户耕种,可是发钱老爷可不认这个理!”那老农脸皮皱得跟老树般,脸上是化不开愁色,“听说河口还贴告示,这边要征地筑路。收租栈也代田主发话,官家要收地筑路那是天经地义,只是各地该交租子粒米都不能少……”
林缚当初就怕给佃户村民补偿会有部分给克扣落入私囊,特地跟陈元亮、张玉伯商量,反正也赔不几个钱,也不怕王学善不认这个账,次日就在篱墙外贴告示,要田间有损失农户直接到河口领赔偿青苗钱。当时就清楚地说明,征田款给田主,青苗钱给农户或佃户,算是翻耕补种赔偿,田税也当受灾给免掉,收租栈不得插手。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别人想怎伸手就怎伸手,点顾忌都没有。
林缚记得此事由陈元亮名幕席跟秣陵县户房书办以及赵勤民三人负责,毕竟当时有许多事情都不便让赵勤民直接参与。就算赵勤民不知情,林缚也无法保证陈元亮不知情,这事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林缚没有说什,水至清则无鱼,他要周普将身上铜钱都掏出来,分给老农及田间几个农户,说道:“烦老翁跟几位大哥跟此间佃户通告声,河口到东华门官道要筑条车马便道,只要是田间有损失佃户若去帮工,天给三升米供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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