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李存翰所著《将作匠》近五百年来都给将作行匠户视为师门经书,千百年来将作行也就出这本专著,此时林缚与赵舒翰鼓动葛司虞著书立说至少在将作行里会给视作天大事情。葛司虞回宅子后将赵舒翰所著《提牢狱书》往葛福面前摊,葛福顿时就动心,也不顾好几年不出宅门规矩,当即拉着葛司虞,赵舒翰出城来。
葛福脱匠籍,中年所生独子葛司虞又入仕途,老人对钱财也看得极淡,他自然就没有秘传匠术心思。作为江宁名匠师,葛福得隆兴帝特旨脱匠籍,也使他这辈子在将作行里声誉也达到顶峰,还有什比著名立说成为将作行祖师级人物更让他晚年动心?
葛福直有这个心思,这些年来也跟儿子葛司虞把将作行里流传来秘诀,经验条条整理抄录下来,只是世间对将作杂术轻视与排斥,使葛福即使有心思,也因为种种顾忌而拖延下来。
所谓契机是很微妙,葛司虞将《提牢狱书》实书摊出来,就让老人有豁出去心思:都七十好几,没几年好活,再犹豫,这心思就要跟着进棺材。
葛福这辈子几乎什事情都经历过,也养成通透,返璞归真性子,不跟林缚打马虎,老人学问,本事之杂之广,也让林缚与赵舒翰为之瞠目,走到牲口圈前跟猪倌说养猪之术,说得两名囚犯频频点头。林缚托林梦得从平江府买来件大纺车让会做木作活囚犯仿造,这边将大纺车拆散,由于构造过于复杂,那几个囚犯搞两天都没有按原样复原,更不要说仿造,葛福三两下就指出问题所在。林缚说岛上每天都派轻罪囚犯到江滩捕鱼,还考虑添置两艘渔船,葛福当下就拿木条子在烛台上烧焦给林缚画出渔船活水格制作图样,让他拿去给船厂依样改造活水格捕鱼就不用担心小规模打捞鱼肉保鲜问题。
葛福有着对前人先师敬畏,只说要对李存翰所著《将作经》进行补注,林缚说要奉上百两官银,老人也不拒绝,只说道:“要把《将作经》补注好,只怕百两银子还不够用,老朽也有些养老银子,便起用好。另外,要真著书,列个名单,都是将作行里各样能人儿,林司狱,赵主事要是能尽可能多将名单里人请过来,著书就事半功倍,毕竟司翰跟,见识也有限,也好几年不摸活,脑子记事说不定有偏差……这些人也不都是各衙门紧拽在手里不放大匠,有些人甚至还特别让官家厌烦,老朽在这个行当里混迹六十年,知道哪些人有哪些专长。”
葛福识字不多,口述让其子葛司虞代写,列名单上人都是江宁府匠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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