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个不情之请……”林缚说道。
“你说。”顾悟尘说道。
“治狱，监防役劳也，其中监防之
卖到城中。想着生产之原料，此时由集云社来预先供给，他日所出之物产，交给集云社来统销折抵前款，只要狱岛管束整肃不生变，想来贾大人也不会有意见。”
顾悟尘边听边点头，他本来就不是拘泥成法之人，对现实也认识得足够清醒。
迫使女囚到官窑妓寨为妓之事在本朝就算不上大事，城中大牢役使囚犯给官私营作坊当苦工是司空见惯
常例，每回要修缮城墙，建造官衙等大型营造，牢中囚犯更是给大肆役使对象，林缚欲在狱岛设工场，只是在这些基础上稍稍进
步，顾悟尘没有什
不能接受。
以后要大规模实行牢城，坐监规模达到数千人甚至上万人，除看守监管之外，牢城给养将成为最大问题。
囚粮，囚衣，监房修缮，狱卒吏目工食银，刑具械具，医药等诸多项钱银再加上各个环节克扣，平摊到每名囚犯头上拨银，差不多达到每囚十两银子水平，就算将来牢城达到两千人关押规模，每年就要耗银两万。
按察使司诸项权力颇大，就是管不到银子，每年能自由支用银子也就三四万两银子。这点比不上提督府，更比不上直接管钱粮宣抚使司，将来别人要反对牢城之议，只拿句话“银子自己解决”就能将顾悟尘退路完全堵死。
虽说城中大牢狱吏每年盘剥囚犯所得银钱绝不止两万两银，但是顾悟尘总不能犯众怒让上上下下将这银钱吐出来用在牢城上吧？
要是林缚提不出这些建议，顾悟尘反而觉得他不堪用，除举子功名之外，这也恰恰是林缚远远强过杨朴、马朝，杨释等人地方。
当然此时由集云社来向狱岛供给生产原料，将来狱岛所出物产交给集云社统销，集云社自然能从牟取利益，顾悟尘对这点很清楚，在他看来林缚毕竟是有些私心，这个也好，完全没有私心人才是最难控制。再说他顾家每年也要从集云社拿千两银子，这千两银子当然不会凭空生出来。
“好，你放胆在狱岛作为，只要有天在江宁，这狱岛之上便由你来当家作主……”顾悟尘手撑着桌案，听林缚席话，当真觉得狱岛上没有什好再吩咐他。要说周全，林缚比自己想得更加周全，说起来心里还有些失落。要说书文，江宁城中胜过林缚不在少数，要说济世之学，顾悟尘还真没有看到比林缚更出色青年。之前林缚拿《提牢狱书》，顾悟尘多少有些觉得林缚是在拿赵舒翰当台阶，如今在他心里，赵舒翰再有济世学问，比林缚还是有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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