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也不解释,也不点破苏湄有些过于关心林缚个人前程。他前半生是介武夫,近十年来隐逸江宁,也习字读书修身养性,终究粗浅,识不得什锦绣文章,但是他生识人无数,只认为还有几分看人眼力。虽然之前眼拙,看轻林缚,但是近个月来朝夕相处,共济扶危,傅青河便想,区区个进士出身怎安下林缚心胸?
林缚嘴里说是要练习弓箭,傅青河知道他从细处看出自己出身军伍,教导诸少年之余,也跟自己讨论军伍之事——学治军,才是他真正用意吧?傅青河也不认为自己在治军上有什过人之处,但早年追随在侯爷身边,总有几分阅历能够教人,他心里想,侯爷喜欢提拔后学,要是侯爷在世看到林缚,是如获至宝,还是深以为忌?
傅青河想起事,问林缚:“林缚是不是也要用个别名字?”
“也行。”林缚点点头,拔出腰刀,拿刀尖在甲板上刻下“谭纵”二字,将刀插回刀鞘,说道:“若在外人面前,恩泽跟傅爷就以此称呼吧。”
许多地方都兵荒马乱,但江东、淮上、浙西等地府县还好,户籍管理严苛。诸少年不能公开身份,也就是没有身份无籍之众。这年头,就算流民,乞丐,也是有户籍,多半是那些为非作歹,落草为寇之徒担心连累家人,宗族,才更名改姓,放弃原来身份,做无籍之众。林缚有功名在身,要是他与无籍之众私通事情无意间泄露出去,不管有罪无罪,功名首先会给剥夺掉。即使要想办法给诸少年在别处入籍换个身份,这多人,也不是朝夕能够做成。小心为上,特别是诸少年就算是落流藏匿在乡野,总也要跟外人接触,化名就十分必要。
至于傅青河、林缚怀疑傅青河本身就是化名。
傅青河看着林缚刻在甲板上两个字,赞道:“好名字!”他却完全不知道这个名字对眼前这个青年意义。
林缚极目眺望远天残霞,附魂重生之事,即使说出来也无人会信,他原以为在这个时代只能以林缚身份活着,傅青河说及化名事,他毫不犹豫地在甲板上刻下“谭纵”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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