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立在船头，剑意凛然，隐隐有突破之相，正是此次
人仙种子之
。她看
老叟半晌，忽道：“您是真是幻？”
“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见
是什
，便是什。”
老叟划着船，驶进茫茫雾气。
雾气升腾，在水面上缓缓漫开，丝丝连连于周身游走。她剑眉微蹙，忽觉内心空荡，仿佛整个灵魂被只大手摘去。
分不清现实虚幻，不知过去未来，不知身在何处。
“此乃忘川河水，或忘尽前尘往事，俗念尽消；或沉堕河底，永世不得轮回，你要渡？”老叟道。
“要渡！”
“好，上船！”
何禾身形晃，轻飘飘落在船头，没有半分犹豫。
哇！
无人应。
“何人要渡？”
“……”
依然无人应。
老叟问三遍，微微皱眉，摇橹晃，小船便如离弦之箭，瞬间荡开老远，眼看就要消失。
有节奏拨水声，河心突然出现只木舟，舟上人摇橹，悠悠荡荡飘过来。其身形伛偻，头戴斗笠，慢慢将小船靠近，然后抬起头。
老叟，枯瘦，满脸褶皱包拢双眼，居然真是个人！
要知道，幻境诞生两年来，众人所见皆是各类妖物鬼怪，从没有人身形态。此刻搭眼，不禁心神慌乱，手足无措。
更可怕是，这老叟咧开嘴，露出几颗牙齿，清清楚楚道声：“何人要渡？”
咝！
自己正点点剥离这具身体，客观，冷漠，不带任何感情，看着河中映出幅幅画面。
草河口，桃花林，父母离异，爷爷抚养自己长大。七岁那年，桃花瘴现，十万人迁移，落户白城。
八岁
九如眼睛亮，好帅气小姐姐，锁锁！
“哗……哗……”
小船划开水面，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大家面面相觑，在此之前，已有人试过强行渡河，结果都下饺子，再没上来。他们不敢妄动，只能等待后续进展。
船入河心，雾气渐浓。
“要渡河！”
个清润又带着几分孤寒声音响起，众人瞧去，见那道人头戴飞云凤炁冠，紫绮为帔，上绣日月星辰，着飞青华裙，两袖飘然，束丝绦，负长剑，正装华严，光仪淑穆。
在乾坤袋较为普及情况下，很少有人再明晃晃拿着兵器走动，何况还是背负长剑这装逼方式。
若是别人如此，肯定会觉得怪异，但这位道人负着长剑，却觉天地情理，道法自然。
齐云，何禾！
站在最前几人，忍不住撤步，只觉脊背发凉，种荒谬绝伦又不敢轻视恐惧感从心底滋生。
悠悠忘川水，黄泉摆渡人！
这人，是真是假？
“何人要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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