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虚影与光束正面相撞，为他结结实实挡
击，跟着就像只破烂皮球，翻着个摔出老远——正是赶回来救主
孔雀。
“讨厌飞虫！”
高级生命击不中，生出几分恼怒，又是道光射去。光束不像之前那轮太阳，孔雀还能勉强起身，将将避过，同时冲着主人啼鸣，希望他快些逃走。
“受死！”
高级生命很不屑这只飞虫，像赶苍蝇样挥舞着双手，光线来回交错。孔雀极其狼狈闪躲，不时被击中，扑棱棱摔下来，又勉力飞起，引得对方愈发兴致性欲，好生玩弄。
但这凡尘可舍干净？天地可见得透彻？
道是宇宙本源，那它是随时变化，还是亘古不变呢？
道衍化万物，万物却始终都在变化，从这点来说：道唯不变，就是它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旧规律死去，新规律诞生，切都在按照轨迹运行——无论是发展、进化、崩溃、灭亡而又重新开始……
道，就在那里。
顾玙被淹没在光海之中。
数不清光点在身边漂浮掠过，密集浩荡，仿佛条奔流不息时间长河。每个光点都代表着个生命终结与诞生，须臾间千万次轮回，如指间沙般悄然逝去，无从把握。
尺来高人身倒在虚蒙尘埃里，气若游丝，忽觉自己也要化作其中颗水滴，随着这条长河流向恒久。
他让孔雀送走任亦昀，本想引开对方，伺机逃遁，结果硬生生挨击，好似魂飞魄散。
顾玙抬头看去，那只高级生命仍然飘在上空，宛如神祇。它重创敌手，并未转身离去，而是迅速捕捉到目标，伸手指。
而在它们下方，
“……”
须臾间，顾玙念头转千百回。
他想明白上面那些，却又坠入新困惑：既然道是如此，那
别凡尘，究竟是什
样凡尘？见天地，又是何处天地？
在死亡来临之时，他竟忘记死亡，也毫不在乎那道袭来光束，更没看到团虚影疾驰扑过，只沉浸在自己感受中。
砰！
嗤！
爆裂声划破魂界虚无，道细细光束好像金色箭矢般，尚未飞到近前，强大压迫感已经笼罩顾玙周身。
他气息紊乱，时间无力闪避，不由神念跳动，泛起丝苦笑。
“修道近二十年，苦求长生，无愧于心，不想今日要死在魂界？也不知死后，那具肉身会怎样？小斋可会流泪，凤凰山那群小孩子又会如何？人间会走上哪条道路，修行盛世还能到来……嗯？”
顾玙怔，突然发现自己并未真正超脱，对人世还有许多留恋。而随即，他又非常疑惑：从人到人仙境，别凡尘，见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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