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道长没办法,只能好生安慰他。
严镜叹气:“听他这说,赵娘子真好可怜,又心善又年轻,和丈夫关系还好,唉,结果当寡妇……”
谢池关注点却不在这。
丈夫新丧,赵娘子还有闲情管迁坟?她不是很爱她丈夫?这僵尸什来头,值得赵娘子这紧张?
门房叫下人抬棺进去,谢池刻意磨蹭,落到队伍最后,拉住个下人,指着铜角金棺,问:“冒昧问句,这棺材里是你家少奶奶什人?”
煊赫,宅子占地极广,朱漆红门前地上,摆放着个铜盆,盆里正烧着纸钱,带着火星灰烬飘飞,在夏夜里有点像萤火虫。
站在外面,众人便能看见赵家内高高悬着白色魂幡,魂幡在夜风中缓慢摇曳,乍看去,像无脚白衣女鬼。
大门紧掩,玄诚道长正要上去敲门,门从里面开,门房模样人看到他们,刚要舒心地笑,想起主家刚死人,立刻又收敛,迎上道:“消息传过来,说道长到,小正要领人出去迎道长,帮道长抬棺,没想到道长就到,惭愧惭愧。”
就要完成雇佣,玄诚道长压力顿减,语气轻松:“无碍,幸亏们赶上,没耽误雇主时间。”
“是啊,”门房深以为然,苦笑感叹道,“家少奶奶日日等夜夜等,道长要是再不来,她怕是要叫人去寻你,她这几日因为少爷事,本就……悲恸难当,道长又迟迟未到,她更是情急焦切,几日都未合眼,满脸憔悴,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也不敢劝字半句……”
那下人本来对这些邋里邋遢小道士看不上眼,抬头,却见人眉目斯文,干净温柔,立即转态度,热络道:
“听说是少奶奶早死亲爹,少奶奶命苦,自幼被拐,被咱少爷买下来后才过上好日子,她这些年直在寻亲,前两年却寻得亲爹……棺木,唉,满心想是和亲人团聚,却已
严镜暗啧声:“看样子赵娘子人缘很好呀,连门房都这关心她……”
门房耳朵灵,听到严镜话,看向他,感叹道:“这位小道士,你是不知道,家少奶奶真真是菩萨心肠,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她和少爷这些年救济过穷人没上万也有几千,前些日子,镇上不知为何失踪好些个孩子,她听闻,几日吃不下饭,后来干脆到佛堂吃斋念经为那些孩子祈福……唉。”
谢池意外地挑挑眉,真挺善良还是草人设?
门房越说神情越黯淡,苦笑道:“你说这老天爷,怎不收恶人,反倒将咱少爷收去,他二人先前那般恩爱,如今……唉,少奶奶也是命苦……”
门房说得都两眼通红,喉头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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