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举人被个老汉教育,自是不甘,大放厥词,引经据典,见对方听不懂,是拽着文骂黎大是个骡子牛马。
另桌自是皱眉,有不愿生事端,有站出来替黎大解释。
黎大说:“骡子牛马算啥骂人,都是好畜生,不像他,他还不如呢。”
不如畜生。
这下火架起来。
几位顿拍马屁夸赞。
黎大听有人夸兆儿,也乐呵呵高兴。
“是哪个入赘做上门婿,还是娶个哥儿顾兆吗?你们这些人,现在连脸都不要,吹嘘这样人,失风骨,枉为读书人。”
黎大皱眉,脸上笑也没,他看说话人。
“你这后生,刚嫌人商人之子不想和人桌吃饭,咋又偷听人家那桌子讲话呢?你这偷听就是读书人风骨?”
“黄兄可否仔细说说?”
大家伙都安静下来,听这位黄兄说,这位衣着比他们好,听说家里经商,消息自是比他们灵通些。当然有些举人不屑与商人之子同坐,都在隔壁桌,这会听到主考官三字,只能话停,咀嚼声小,偷偷听这边怎说。
黎大是吃着面条没当回事——同他无关。
“听说是首辅大人主考,这位首辅顾大人你们知道吧?”
黎大吸溜面条声也停,差点都呛住,说是兆儿?那听听,看这些读书人说啥呢。
黎大看此人涨脸红脖子青,怕被他气出好歹来,就说:“你别气不同你说,你这后生
“那你这骨头轻。”
刚说话捧顾兆那桌便噗嗤笑出声,偷听则是脸气得涨红,他现在也是功名在身,看着数落教训他人,六十左右老者,穿衣也是寻常,便出言道:“你老汉,懂什?识过字?读什书?”
“不识字不读书,下田老汉,不过做人道理是知道。”黎大正色,说:“顾兆他入赘不假,可在村里时琢磨出让天下百姓田里肥肥料,在京里时写书你们这些读书人看没?有没有用?在昭州时,你去看看,那边百姓日子如何?”
“你这读书人,考科举功名是为做官,做官又是为啥?为面子,还是为好听,他虽然家里经商,可经商又怎,没商人你吃醋糖穿衣裳你自己会做会织吗?”
“做人骨头要正,其他那都是身外物。”
“自是知道,《三年两考》就是顾大人修撰。”
“顾大人入过翰林编过书下放过苦不堪言昭州……”
那昭州倒也没苦不堪言,刚去时候是穷些但民风淳朴,现如今更别提,比中原还要好。黎大想。
“顾大人辈楷模。”
“咱们这届恩科,若真是顾大人主考,咱们便是顾大人门生,真是幸哉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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