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承认,因为路远且穷,这地界没什憾不动,因为京里师兄和二哥做依靠,因为他还有个昭州大本营,在南郡如今除顶头政使大人,他能横着走。即是如此,顾大人才能随性不在意外表,该在意是底下人。
果真如此。
顾兆是身寻常袍子,可门口站着候着皆是正装,恭敬候着。
之后是请安问好,巴结奉承。鄚州知州介绍到同知时,同知腿软要跪,孟见云先把上前,眼疾手快给扶起来。
顾兆笑眯眯说:“可担不起这跪,咱们大历官场上素来没这个规矩,同知大人可别坏规矩,这要是传到京里,怕是与同知大人名声有碍。”
顾兆:……
“还以为走半个月,这路也太难。”
是该好好修路。说起修路,顾大人坐在马背上想,这可憋火,他去年是拍着桌子就差跟周周发誓,他要是主动掏钱给鄚州修路,他就不是顾兆。
可今年他成左政司,那鄚州也是他管辖地。
……也不算乱发誓,他说不掏昭州钱,这修路自然是鄚州全出,谁让鄚州有钱。顾兆想到此,微微半眯着眼,决定新官上任第把刀先磨下鄚州同知。
。”顾大人咬口就被酸脸。
忠七说:“大人瞧着黄才摘,再去摘点别。”
“算别祸害枇杷树,这个月份早着,歇会吧别跑腿。”顾大人摆摆手,继续皱着张脸啃酸枇杷。
忠七就退后头坐下来。
他们大人就是如此,正事上严厉,私下里很好相处也不会打骂他们。
笑、笑面虎。鄚州同知不敢擦汗
他如今这般停留,派人去通知,想必鄚州同知胆子都快吓破,到时候不用费什功夫,就能把人拿住,这修路监督活计,正好让鄚州同知干。
你对修路这上心,这爱,交给你吧。
顾大人通体舒泰,打马跑起来,很快就到鄚州城门,确实是比昭州城门高和大,远远已经看到迎接阵仗。
小顾大人不由想到刚来昭州时,他们是三伏天赶路到昭州,快到城门口,家老小心中惴惴难安,还在马车车厢里换正式衣裳,尽管尘土糊脸,可规矩拿出来。
如今顾兆不在意这些——到底是身份和底气变化。
顾兆啃酸枇杷,越啃越来劲儿,这来鄚州路上野枇杷树,又酸又涩,就像是跟他说以后这左政司官也是如此,可怕什?啃着啃着,滋味不就是有?
还挺特别,别果子没这滋味。
咂摸出味来,小顾大人皱着脸也松快。歇有半个时辰,出发。
“咱们从昭州到鄚州走有几天?”
孟见云回:“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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