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郎笑爽朗,“好孩子,这不是昭州,这是咱们昭州修路,水泥路,踏上这条路咱们就舒坦,不用两天就能回去。”
“水泥路?”大娘从未听过有些好奇。
陈三郎有意想哄哄这位之前从未见过外甥女,说:“大娘下来瞧瞧,咱们都是
陈家男丁反倒是心疼怜惜这位外甥女。
“不愧是二姐孩子。”
陈大郎也带着几分骄傲来,回想起以前兄妹二人在村中时,“二娘小时候可厉害着,胆子大树都敢往上爬。”还是他害怕,怕掉下来摔坏胳膊腿,便哄二娘说你要吃果子,大哥给你摘,你下来看着就是。
陈家半路发家,陈三郎生下来时,陈翁已经考中当个小官,因此往后再多弟弟妹妹,不管是嫡亲还是庶出,陈大郎跟二娘关系是最好。
终于在这般急匆匆赶路中,七月中刚过没两天看见水泥路。
昭州商队与陈二娘回途正好遇见。
七月中从怀安出来,路往南,天气炎热,又下几场雨,在车厢中坐便是天,里头又闷又热,打开车帘路尘土扑面,有时候连走个三四天也遇不到镇子,没法洗漱。
陈大郎心疼妹子,便说不赶路,慢悠悠回去。可被颠更是憔悴陈二娘说想早点回家,“想早些时日见阿娘和爹。”
见妹妹如此说,陈大郎便定,咬咬牙继续赶路。
“那就路上辛苦些,咱们早些回去,如今昭州跟以前可不样。”
队伍们纷纷露出笑脸来,松口气,“到。”
对出趟远门昭州人来说,瞧见这条水泥路,那便是走上回家路。车厢中陈二娘,本是晕晕沉沉,如今听见到二字,强撑着身子坐起,询问:“到家吗?”
大娘日夜同母亲辆车,好照顾母亲,此刻卷起车帘看眼,顿时被眼前景象吓住,背后陈二娘久久没得音信,问句怎。
“娘,这、这是昭州吗?”
确实是片荒芜,野花草丛树木横生,可这条长长久久看不到尽头路——
车里陈二娘忍着难受不适,没仔细听清大哥说什,她望着南边方向,草木葱葱郁郁遮盖住视线,可那里有爹娘在。
再坚持坚持。陈二娘觉得自己时日不多,和离身名节也糟蹋完,若不是真想临死前见爹娘面,把唯女儿托付在爹娘手中,她怕是早已断这条命。
下去陪大郎。
是她这个当娘没看护好儿子,才让他小小年纪便着道去。
于是这路上,不管是如何艰难,车队赶着走,陈二娘没开口说声不舒服,而年仅十七大娘见母亲如此,也死死咬着牙关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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