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记着,王家也没捐绸缎。”林老爷咕哝。
四姨娘便说:“修路干苦力也穿不绸缎,咱家粮多——”
“粮多就该捐啊,粮多就该啊!”林老爷又是肚子火,也知道这是迁怒,可管他啥事,只要发火自己痛快就成,拿狐裘套上就走,这次没再回来。
四姨娘天挨两顿骂,脸上挂不住,想哭又忍回去,徐徐叹口气,丫鬟说些好听话哄姨
“黄家都那没出息不争气,当初修路也没怎出头,修路还给送米粮呢,怎就独独忘?”林老板在家中来回踱步,急不行,又骂王家,“就王家个绸缎庄买卖,凭什越到咱家头上,你说说!”
四姨娘哪里知道为什,想下,说:“兴许没啥大事——”
“咋可能没大事!算算,你知道个屁。”林老爷出四姨娘院子,直奔前头,让管家驾车,去陈府看看情况。
他坐不住,陈家也估计坐不住——
等等。
牵牵相公手,说:“不要怕相公。”
这话耳熟,以前顾兆对周周说过。
顾兆听在耳里,知道周周是怕他心里负担重,陈大人不解和生气误会,爹支持,其实都是种压力。
“不怕。”顾兆应声,坚定几分。
压力何尝不是动力。
林老爷想到这儿,来个急刹车,管家在旁候着,也没催要不要备马车,林老爷摆摆手,“先不备车,急什,该急是陈家,他家当霸王当这多年,如今王家往上蹿,不信他不急。”说罢,扭身,又回到四姨娘院里。
刚出来急,狐裘都没穿上,可不是冷嘛。
林老爷再度进四姨娘院子里,四姨娘刚被劈头盖脸挨顿,说什都不知道,知道个屁,如今见老爷重新回来,立刻伏低做小,柔情蜜意说:“老爷,刚想下,莫不是顾大人嫌咱家是收陈粮钱,不是捐?”
“……”林老爷本想骂可仔细思量下,难不成真是这般?
这新来官老爷咋这般能榨他们这些油水。
初四时,黎府下帖子请客,请李家、黄家、王家初六到府聚,把陈家、林家给漏,按理来说,昭州城三大巨头,陈黄林,撑死挤进个李家,怎如今两个头头没去,王家给上来?
别不是上次修路,王家给露个脸,得新来大人好吧?
众商贾背后纷纷嘀咕,各种猜测都有,也有艳羡,早知道这样就能得新大人好,他们也掏银子修路第份啊。可惜可惜。
那为啥没有陈家?莫不是陈家跟着陈大人占干系,新来要扶持自己?
没受到邀请陈、林两家顿时是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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